薛家,廖国友四人在薛向大婚之时,可是去过的,只是因为级别低,没赶上那场轰动京城的大婚,可那晚的情景,诸人次日可是都听过的。
堂堂薛家太子,在京城都不窝囊,在明珠又怎会窝囊。
众人心中虽然担心被污了流氓罪,会有一番麻烦,可从始至终,都没怀疑过薛向的能力,都不认为这点小坎,会卡住薛书记这条大龙。
是以,这会儿,闻听薛老三郑重其事的保证,廖国友才有捧腹之感。
众人笑过后,又问起了薛向,到底是和谁结了怨,怎么这么猖狂。
薛向略略介绍了明珠的情况,这几位也觉问题并非如预料中的那般简单,他们都是宦海中人,自然知道这种层面的争斗,市委一级没有人,胜算实在堪忧。
薛向道:“别想得左了,一级领导班子,怎么可能分不清是非黑白,我心中已经有谱儿了,你们先休息吧,这几天就当度假了。”
薛向再度保证,众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便齐齐一笑,各自回房去了。
送走几人,薛向便转回电话桌边的沙发上坐了,半个钟头的功夫,他又打了三个电话,电话分别是给黄观、周明方、冯京的,既然某些人要拿廖国友四位做文章,辽东那边就得先防备好,紧要关头,说不得还得那边使力。
三个电话打完,薛老三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伸手端起桌上的紫砂壶,噙住壶嘴,咕噜咕噜,一口将一壶荼饮尽。
轻轻一抹嘴,薛向忽然说话了:“起来吧。知道你早醒了,听了半天,感觉如何?”
此时屋内。除了那歪倒在一边、酣酣而眠的女郎,哪里还有旁人。显然薛向的话,是对这女郎说的。
可薛向话音落了许久,床上那女郎依旧无有动静儿,似乎真睡得深沉了。
“再不醒,我可拿开水浇了!”
说话儿,薛老三作势提起了暖水壶,边朝大床行来,边摇晃着水壶。荡漾的水波击打得瓶胆咣咣作响。
床上那女郎依旧无声,只是她身上的被子,已经轻轻震颤地抖出了波纹。
“我泼!”
“啊!”
那女郎一脚顶翻了被子,浑身如着了火一般,蹭得就蹿下床去,畏缩在墙角,朝薛向看来,待瞧见薛向手中的暖水瓶压根儿就没拔塞,一张俏脸顿时立了起来,恨恨盯着薛老三。
“怎么?觉着受了骗?上了当?”薛向含笑看着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行为,会毁掉四个人的前途。会毁掉四个家庭,你还有理了?”
熟料,他话音方落,便听那女郎怯懦道:“我,我也不,不想的!”
薛向淡淡一笑,现出副了然的神色:“是他们威胁你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身份应该是老师。”
“你怎么知道的?”女郎惊诧道已极,脱口而出。
“看看你袖口!”
原来初始。这女郎随黄铁三人,进得病房之际。薛向也曾怀疑这女郎是青帮中人,可待和黄铁交锋的当口。观察这女郎面目,瞧见一双红肿的眼睛,心中便有了几分怀疑,再看她气质、装扮,薛向几乎肯定了此人非是帮派份子,定是被胁迫而为。
如此这般,薛向心中大定,并起了劫走这女郎的心思。
因为在薛向的筹划中,洗清廖国友四人身上的污泥,始终是重中之重,而要洗清这四人,光靠嘴说没用,因为即使证明了四人当夜挨了青帮的殴打,也没用,唯一最有效的便是,当事人也就是眼前这女郎,亲口道出原委,那才是强力去污剂,立时便能将四人给洗个清清白白。
可转念一想,人家既然设计害他们四位,又怎会再帮四人洗白。
因此,一开始,薛向并没做这指望,是以,才被觉这案子挠头。
可当他判明那女郎有可能不是青帮一伙儿的后,心中陡然亮堂了,只要打开了这个突破口,一张大网里无数死疙瘩,势必都将被解开。
那女郎赶紧拍拍袖口,将白色粉笔灰打散,恨声道:“你猜错了,我不是教师!”
“行了,别掩饰了,你不用说话,我说你听就行!”
薛向不进反退,缓步退回原来的沙发上坐了,接道:“我猜,定是那帮流氓,拿了你家人的安全,逼迫你这般做的,你不敢承认,只是怕让那帮流氓知道你泄密了,会伤害到你家人,对吧……”
薛向一句一句说得极慢,可他每说一句,那女郎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此时,那女郎瞧着薛老三,如见妖魔,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已打定主意,咬死了牙关不开言,却仍旧让此人知道了这许多。
女郎已然打定主意,再不说话,即便眼前这人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也绝不能透漏那帮人的信息,更不能反口,要不然……
“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说话,这样你就不会泄露他们的信息,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你的家人?”
此刻的薛老三,真如会“他心通”的魔鬼一般,“我只能说,你这样想,就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