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凤府敢嘲讽薛向,康桐立时就要跳脚,被薛向一瞪,却又坐了回去。
康美凤也是深觉这年轻人口出狂言,一看就是个嘴大吞天实不经世的少年,心下凄楚,便待和康桐、康美枝交待几句,就准备和张凤府南归!
谁成想康美凤开口没吐出字来,康美枝先说话了:“姐,别看薛向年轻,人家现在已经是县委书记了呢!”
“啥!!!”
张凤府、康美凤齐声叫出,一张美人脸,一张壮汉脸,齐齐目瞪口呆。
一般人未必知道县委书记多大,可体制内的人焉能不知道?
县团级,县团级,说的就是县长和团长平级,但这只是军、政对等情况下的划分,可实际情况下,政是大过军的,因为一般情况下,军转政的时候,正团级转到地方,也只是个副处,而且一般还是放在非紧要位置的副处。
更不提一县县委书记,这可是一级党委的首脑,权力远远大过军、政两家,若真要换算,这县委书记,差不多该算是副师级干部。因为地委军分区政治委员也不过挂了地委委员衔,相当于副厅级,而地委军分区是正师级编制,一把手政治委员,也才对等副厅,委员会排名老末!
是以,当康美枝报出薛向身份时,张氏夫妇才会如此震惊!因为,张凤府三十八九了,也不过才是正团级,比起这位来,一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肚子上了。
“美枝,你没说胡话吧,这位薛……薛同志有二十?”
是啊,谁曾见过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啊。也不由得康美凤不生疑。
康美枝道:“我又没喝酒,说什么胡话呀,薛向比康桐大两岁来着。该二十一了吧,人家可是辽东什么县的县委副书记。嗯,听说是什么正处,和县长、县委书记三头大!”
康美枝对薛向的情况其实也不是特别了解,这还是春节拜年时,四下走动,走到老a军区,听人谈起老薛家恐怕要公侯万代时,得的路透社消息!其实。康美枝更了解薛安远的消息,只需说这位是薛军委的侄子,只怕张凤府也就没词儿了。
不过,康美枝也不愿做得太难看,反正薛向答应帮忙,自己只需点出他值得大姐信任的身份即可,又何必再攀扯薛安远,那样可就太下作了!
康美枝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张凤府、康美凤哪里还有不信,眼前这家伙若真是县委书记的话。那还真就有资格说帮忙的话!不是县委书记有资格,而是这个年纪当上县委书记的人有资格,因为用鼻子想也知道人家背后戳着人啊!
这会儿。张凤府一只脚已经跨到门外去了,可谓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会儿,倒显出女人的好处来了——没男人那么好面儿,康美凤三步两步走到张凤府边上,一把把他扯了回来,按在了沙发上。“走什么走,家里来客了。一点礼貌也没有!”
叱完张凤府,康美凤又冲薛向道:“薛同志。是这么档子事儿,我说了您先听,能搭把手,我们家必有重谢,帮不上,您也就当听一乐子,咱们毫无怨言……”
“大姐!”康桐再也听不下去了,出声喝断,接着便伸手来拉薛向:“三哥,走,甭理他们!”
薛向顺手搭过康桐的手,扯得他在身边坐了下来,复抬头道:“大姐,你大概是真没弄清我和小康的关系吧,他就是我亲兄弟,叫您一声大姐,可是实心实意的,你怎么反跟我‘您’来‘您’去,客气成这样了呢,你要这么外道,这忙咱可真没法儿忙了。”
康美凤这下彻底傻眼了,他先前听薛向自我介绍说是康桐的朋友,还真就以为是什么处得来的朋友,哪知道人家竞和自家弟弟好的这地步了。不过,这也正好,省得自家曲里拐弯儿!
一念至此,康美凤笑道:“薛向,对,就叫你薛向啦,大姐我这不是不知道嘛,这儿先给你陪不是啦,是这么档子事儿,半月前,你姐夫,也就是我家老张的那个团……”
康美凤显然是惯于交际应酬的官太太一流,口才,城府,应变能力俱是不俗,不仅三两句话,将自己和薛向的关系拉近了,便是张凤府的事儿,也让他娓娓道来,褒人贬己,说了个可怜十足。
原来,是这么档子事儿。张凤府所在的那个团,参加琼岛军区组织的一次军事演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那个团的一次野战炮骑射,有一门炮竟然偏离了射程,一家伙在距离演习指挥所附近十多米的位置爆炸了。
好家伙,要是炮口再抬高几公分,可就将一军长、仨师长给一勺烩了!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团长张凤府、政委李湘自然没有好果子吃。军区先是将二人就地停职,然后就开始了事件调查。
这一调查,才查出负责操持那门出事故的野战炮的炮兵,当天中午竟然喝酒了!这可是骇人听闻的事儿,军事演习期间,漫说士兵,就是军长也不得饮酒,更不提军营原本就禁酒,那这个炮兵是从哪里弄得酒?
又几天,调查结果出来了,那士兵竟然是在团部食堂偷来的!接着大问题就来了,团部食堂是负责副团级以上干部的伙食,那这酒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