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手段着实骇人,以诡异粉色雾气使他们魂识被禁锢,继而再引动一众千符宗弟子心中潜藏的思绪织成真实如往昔的梦境,只消如此,花妖便可以神魂进入梦中,趁众人不备将他们的魂识吞噬,以此来强大己身。
这等奇诡秘术实在防不胜防,饶是孟浮前世记忆于寻常修道者而言,堪称是丰厚财富,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反而是深陷于梦境当中,险些被花妖得逞。
倘若真被花妖吞噬了魂识,只怕孟浮轻则沦为痴呆凡人,重则身陨于此!
想及此,孟浮心中阴霾不由更为浓厚,他目光微扫,见得除他之外的一行二十三人已有三名弟子倒在地上,显是失去了生机。
而其余包括言清风在内的诸人,却仍旧沉浸于梦境中无法自拔,若非孟浮及时解除梦境桎梏,吸引了花妖的注意力,只怕他们性命堪忧!
可即便如此,孟浮仍是默然戒备,并无主动出手的意图,其中缘故,自然是因花妖的实力深不可测,他殊无取胜把握。
自方才短短时间内,这具有曼妙体态的婀娜花妖便可在瞬息间令众人同堕梦境之中,纵然有先前弥漫于整座石厅的粉色雾气为引子,也着实可怖。
更何况在孟浮入微灵眼看去,花妖散发出的气息竟是如同云雾般波动着,根本无法探明其真正的道行,如此大敌当前,孟浮又怎会不知轻重的出手?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花妖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孟浮眼睛微眯,盯着花妖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那极具诱惑的动人媚态甚至令孟浮小腹隐隐生出一丝燥热,这对他来说,实是不可思议之事。
修道日久,又有前世的经验加持,孟浮对于欲念的把握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兼之前世早已体悟过男女之事的美妙,少了那份萌动的****,故而今生孟浮一心修道,至今仍保持着童男之身。
他自认见识丰富,就如堪称倾城绝色的苏若鱼、郑清颜等人,也未曾令他失态,可眼下这花妖不知何处习来的魅惑之术,竟是勾动了孟浮的****,欲要朝着共赴巫山云雨的方向行去。
“咚——”
勉强压下心头欲念,可那一丝丝渐被撩动起的****却如同毒蛇般蜿蜒而起,孟浮但觉下身燥热,又见花妖明媚的面庞春意动人,只得保持着神智的清醒,及时自芥子袋中取出那口金钟,以真元催动,猛然敲响!
醒神钟此名为孟浮所取,其不但能发出钟鸣使对手魂识晕眩,更能在关键时刻保持清净,在钟鸣的刹那间,孟浮便觉初生未久的魂念一阵清明,霎时便摆脱了花妖的诱惑,再复平静。
花妖显然也被醒神钟的鸣响暂时打断,她无奈的摇头道:“真是不解风情的小子……”
这话出口,当即让孟浮心中生出古怪之意,他凝神看着花妖,不知对方又在使什么伎俩。
经过方才短短瞬息间的交手试探,孟浮已然发现了一个可悲的事实,那便是花妖的实力着实难测,仅凭一项秘术便险些令孟浮保持不住,若是真的出手,不知该是何等惨烈的下场。
眼下情况未明,孟浮也不知花妖打着什么主意,毕竟纯以形貌而言,他面容实是平凡,犯不着花妖要与他行那周公之礼。
“莫非是为了采补?”孟浮心中稍显疑惑,尽管有这个可能存在,然而花妖的道行只怕早已与法相境真人,甚至是紫府境尊主相当,若是真要采补孟浮,只怕后者毫无反抗余力。
此时堪称是孟浮今生遭遇的最大危机,周旁有同宗师兄弟生死未卜,眼前又有动机难测的花妖虎视眈眈,他纵然机谋过人,面对这几乎称得上是无解的危局,也不禁生出些许绝望。
只是既已身陨过一次,孟浮的心志之坚定也非常人可比,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知这位前辈意欲何为,可否说与孟某相知?我等探访刹魔洞实是宗门任务,并非有意打扰前辈,还望前辈见谅。”
不知不觉间,孟浮的语气软了下来,他虽傲气,但在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也不会为了所谓的自尊自寻死路。
闻言,花妖饶有兴致的将目光在孟浮身上来回打量,旋即轻笑道:“果然不错,不枉我花费这般多的心思在此处等候数十载。”
“嗯?”孟浮听闻此言,心中思绪再次混乱起来,就如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似的,本就疑问重重的刹魔洞一行,经花妖此言,似乎又有了新的疑难生出。
花妖对孟浮的态度浑不在意,她只是盯着那些面目呆愣的千符宗弟子,陷入了沉思中。
时间一息息过去,孟浮却如坐针毡,他不知花妖作何打算,只是如今情势不由人,他也只得耐下性子,思索着该如何破除危机。
恰在此时,花妖郑重的声音传入耳中,令孟浮心湖顿起波澜:
“若是就此放过你们也并无不可,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并发下心魔大誓,不得令第三人知晓便可。”
顿了顿,无视于孟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削葱般的玉指在青丝间划过,霎时间,一朵粉红色的小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