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符这五品符篆,对于冯渊而言也是难以支撑的消耗,眼下他真元枯竭,也不过将其威力发挥出十之三四,随着时间流逝,那紫青雷霆也在持续消耗着,渐渐变得黯淡下去。
孟浮见此面无波澜,他深知冯渊道行虽高,但真元驳杂不纯,纵然这道引雷符的品质不差,但却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功效,故而仅仅支撑不过数十息便要重归黯淡。
“咚——”
紫青雷霆最后一击也未能攻破千层厚土的防御,终是缓缓消散而去,而见此情景,冯渊的面色苍白到了极点,眼中更是露出了惊惧之色,复又归于绝望。
孟浮不禁松了口气,面色因真元的急剧消耗而微显苍白,他盯着冯渊,目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此番若非他手段频出,只怕早已被对方催动的引雷符击成重伤,而这显然是世家一派乐见其成的局面,故而孟浮心中对于冯渊及其身后的世家一派厌恶愈深。
冯渊缓过神来,见孟浮好整以暇的模样,面露惨笑,听着耳边传来法相真人开口宣布的“孟浮,胜”,他只觉刺耳无比,忍不住抬起手来,却发现自己的真元早已消耗一空,愣怔在斗法台上呆立着。
孟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勉强按下心中杀意。大比的规则不容触犯,倘若他执意对冯渊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姑且留下你这条性命!”
孟浮心中雪亮,冯渊受赠引雷符,却仍是未能击败他,兼之冯家门楣败落,实力大减,只怕冯渊往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随着孟浮走下斗法台,一众弟子也禁不住欢呼起来,连续几场胜利带给他们对孟浮的极强信心,甚至隐隐对其有种尊崇之感。
毕竟修道界以实力为尊,强者总能受到更多的敬仰,而弱者则只能面对无尽的嘲讽与不屑。
冯渊在法相境真人的喝声中陡然清醒过来,他摇摇欲坠的下了斗法台,步子一个趔趄竟是摔倒在地,惹来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冯渊面色半青半白,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到了半空中的顾明身上,对着后者不加掩饰的淡漠与失望交杂的目光,他身躯急剧颤抖起来,心中对于孟浮的恨意更是上涨到了极致,咬紧嘴唇缓缓爬起身来,朝着无人的角落行去。
此时已无人注意到冯渊,他们的目光均放在了斗法台上。
孟浮亦是如此,在他之后,正是言清风与一名内门弟子的斗法。他催动储元符恢复着真元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斗法台上。
言清风的对手是一名其貌不扬的江姓弟子,其道行亦是本命六重,本来有着颇多的希望晋为十二席位,奈何言清风道行更为高深,而两人间唯有一人能够晋级,故而他虽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仍是无法掩饰眼中深处的那抹黯然。
孟浮看得真切,这名江姓弟子修行的乃是土属性功法,虽熔炼了诸多灵物,但无论是惯用的法器还是施展出的术法,多是土属性,进攻不足,防御有余。
反观言清风身形飘渺如风,将身法催动到了极致,道道极为凝炼的细微风刃屡屡击在江姓弟子的防御法器上,割裂出斑驳痕迹,而后者却连言清风的速度都无法跟上,只能被动挨打。
到了此时,明眼人都看得出胜负已分,斗法唯快不破,偏偏江姓弟子一味防御,纵使言清风不擅攻击,也足以将其击败。
果不其然,在言清风御使着一柄青色飞剑将江姓弟子的防御法器击毁后,后者呆滞片刻,终还是露出了苦笑,道:“多谢言师兄手下留情,江某输了。”
言清风谦和而温润如风,自是谦虚勉励一番,随即在主持的长老宣布胜负后,两人双双下了斗法台。
之后的几场斗法乏善可陈,多是术法、符篆、法器来回攻击,因而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便决出了十二席位。
孟浮,以唯一的本命四重道行,赫然位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