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临于千丈巅顶,孟浮缓缓睁开了双眸,他的目光落在了飘浮在面前的乳白色巨石,却并未动身上前,而是就势盘坐于地,感悟着那股独特的力量。
此时讲法岩内外的一众弟子见到这一幕,目中的呆滞尽数化作浓浓的不可思议之色,他们怔了片刻,纷纷开口说道:
“我没看错吧,这人竟是攀登到了千丈的高度,莫非他在符道上的天赋果真强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不过本命二重境的道行,如何能有这般逆天的悟性!”
“此人日后必定是我等大敌,还需谨慎对待!”
听到耳旁传来的声音,冯渊的面色极为难看,他望着已然无法轻易触及的那个微小身影,拳头紧紧握在一起,胸中的怒火早已腾腾燃烧起来,仿佛要焚尽一切似的。
分别攀登至九百丈与八百五十丈高度的温灵及言清风望着孟浮的身影,纷纷露出温和的笑意,他们也如孟浮一般,就势盘坐于地,感悟着乳白色巨石散发出的玄妙真意。
而那些道行臻至法相境的长老也纷纷面露难以置信之色,在他们的印象中,这数百年来唯有慕松玄真人踏足了千丈巅顶,如今竟是又多出了一人吗?
他们心中震骇的同时,也为孟浮的横空出世感到分外忌惮,毕竟世家一派与师徒一派水火不容,而这些心中忌惮的长老,大多数乃是世家一派的人,倘若孟浮成长起来,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极大的打击。
悬浮于空中的四名紫府境尊主见到孟浮竟是攀登至千丈巅顶,也不禁为之动容。不同的是,世家一派的两名尊主神色略显阴翳,而墨师与王师则是掩饰不住眸中的喜悦之色,忍不住微笑起来。
“我师徒一派终究又出了一名惊才绝艳的后辈,这名弟子将来的成就必将不差,甚至不输于慕师侄!”王师含笑说道,眼中略显一抹激动之色。
“这可未必,我观这弟子如今的道行不过本命二重,便有了如此逆天的领悟力,实是罕见至极。你可还记得慕师侄五十年前攀登这讲法岩时是什么道行?”墨师忽而出口问道,声音甚至隐隐有些艰涩。
闻言,王师略一回想,心中微惊,出口道:“犹记得慕师侄在讲法岩一事结束后便成功晋入法相境中,这么说来,他之前的道行便是本命境圆满!”
“不错!”墨师看着孟浮的背影,低喃道:“这弟子如今的道行尚不及慕师侄,却做到了与慕师侄一般无二之事,其天赋潜力,犹在慕师侄之上!”
就在墨师两人交谈的过程中,那山顶上的青衣男子陡然长身而起,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眸中醉意此时已是丝毫不显,反而露出了一抹惊人的精光,看着孟浮盘膝的专注模样,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竟是将酒壶的口对准,又灌入了浓浓的美酒,畅快一饮!
……
讲法岩的巅顶,孟浮全身心投入到感悟中,不受周围的环境打扰。
由于越是靠近顶峰,所能够接触到的符道真意便愈发清晰可辨,故而孟浮能够攀登至千丈巅顶,不仅证实了其在符道上的惊人天赋,也能令其收获更多。
尽管孟浮本就是在符道上颇有涉猎之人,然而这千符宗的符道自有不同之处,孟浮的魂识仿佛在冥冥中进入到了一处玄妙的自成空间,看着一道道符篆飞舞着,绽放出璀璨的光彩。
忽然,孟浮的魂识化作了一具人身,正是他本来的模样,而对面,却出现了一名老者的虚影,看不真切,但隐约间传来的波动,却令得孟浮转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便是那千符宗的天君大能!
“既然攀登至千丈巅顶,那么便是与我符道有缘,今日授你三法之一的符法三叠之术,务必将其记下!”
这声音自老者口中传出,却无丝毫波动,孟浮深知这乃是老者留下的一线神念凝聚出的化身,根本没有丝毫的情感,只是尽着职责罢了。
见老者说完话并不再出口,孟浮思索一番,便手一挥,将火蛟术施展而出,猛然袭向了对方!
恰在这时,老者脚下轻点,让过飞来的这条火蛟,而其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道符篆,一者泛着绿色的光芒,另一道则通体赤金。
“竟然是织藤符!”孟浮见老者挥出手中备好的织藤符,不由动容。这种符并不常见,它是众所周知最能体现木属性修道者防御力与韧性的符篆之一,却也是最难以绘制的符箓之一,少有人使用。
孟浮前世固然只在典籍上见到过对其的介绍,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实物。如果不是织藤符展开后的形态大异,他也不会这么快确认。
只见那织藤符在老者的催动下,疾射出了丝丝缕缕的藤蔓,却又织成了一张青绿色的网,泛着不弱的波动。
这还未完,老者手中的另一道符篆名为赤澜符,与织藤符同样是五品符篆,但其属性却是火属性,且复杂的符文令这道符篆的绘制难度上升不少,纵然如孟浮前世那般精擅符道,也仅有六成的成功率罢了。
眼看着在老者的操控下,织藤符与赤澜符竟是骤然重合在了一起,紧接着随着一道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