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元气或有凝成絮状,或有如雾气飘荡,在金鼎山中环绕来去,宛若仙家福地。
但金鼎山的旁侧,一处略显荒凉的地域,却透出一股分外炙热的波动,仿佛火焰腾起肆意燃烧,满蕴温热。
此时这荒凉之地上,两道身影向前走动着,在靠近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后,停了下来。
这两道身影一为身着灰衫的青年,容貌并不起眼,但浓黑的眉宇及大眼睛,却平添了数分光彩,显得神采奕奕。
另一者却是名红袍女子,只是其身形略显虚幻,并非实体,冷若冰霜的面容仿若万载不动的寒冰,无法消融。
这两人自然便是孟浮与秋炎。
为了炼制万象琉璃盏,孟浮将所需提前做好的准备花费了数十日才尽数完成,而后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与秋炎。
出乎意料的是,秋炎听闻此事,竟是爽快的答应下来,愿意助孟浮一臂之力来炼制万象琉璃盏,这让后者欣喜的同时,忙不迭的将秋炎带来此处,谓之地火岩。
前世的孟浮在金鼎山修炼二十载,自然知晓金鼎山旁侧有一处火焰地脉,可以用来炼制本命法器。
炼制本命法器所不可或缺的便是火焰,然而修道者唯有在晋入本命境才会诞生一丝丹火,根本不足以用来炼制法器,是以地脉之火便是不二之选。
当然,由于地脉之火经过千百年的蕴养,虽说效果不差,但狂暴异常,若是稍有不慎便会使炼制的过程功亏一篑,这要考验的便是修道者对于火焰的控制能力了。
相比之下,宗门弟子在这方面的优势便尤为突出。寻常的宗门炼器殿便有地脉之火的供应,且远比外界的地火来得温顺,只消小心谨慎些便能轻易的将法器炼制而出,可谓是得天独厚。
然而孟浮选择这处地火岩来炼制万象琉璃盏,除了条件所限外,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御火能力相当自信。
“这便是你所说的地火岩吗?”秋炎轻声出口,她四下打量,感受着混合在元气中的燥热气息,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此处地火虽然充裕,但却分外霸道,倘若有所差错便会毁去法器,你当真要在此处炼制?”
孟浮微笑道:“无妨。地火虽霸道,但炼制出的法器威力也必将更为出色,况且这方圆数百里内再无第二处火焰地脉可供炼制法器,与其费心寻找,倒不如就地取材。”
深深的看了孟浮一眼,秋炎暗道:“掌座竟有如此信心,莫非他真的是夺基而成的老怪?”
只不过这个想法仅能放在心里,秋炎很快平复了心绪,跟随着孟浮进入了地火岩的洞口之中。
洞内是一条长长的道路,周旁石壁隐隐泛着红光,显然是受到地火气息熏陶已久,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前方不远处隐隐有着数道光亮,孟浮驾轻就熟的前行,经过岔道便拐弯,不多时,一处徐徐喷涌着地火的火池映入眼帘。
“这地火池竟是天然形成的,没想到金鼎山竟有如此玄妙之地,看来炼制法器之事倒多了几分把握。”秋炎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宗门内的地火池大多是道行高深的修道者所建,无需再以真元接引地火而上,无形中省去了许多麻烦。
而眼下这个喷涌着赤色地火的地火池也做到了这一点,虽然喷涌的速度不一,但无疑少去了真元牵引的过程,对于炼制法器的帮助尤大。
孟浮微笑着,却并不回答。他前世自无极魔功中选择炼制的本命法器碎魔刀,便是在这处地火池炼制的,虽然后来散去道基,重新修道,也将碎魔刀束之高阁,但其威力其实并不逊色于同等道行修道者的本命法器,甚至在一些方面上还犹有过之。
这其中与无极魔功的品阶有关,但地火池起到的作用也并不小。
今生再来此地,孟浮有了前世的经验,秋炎又在旁相助,所要炼制的万象琉璃盏,必将远胜碎魔刀!
“万象琉璃盏,实乃古灯。”孟浮沉吟稍许,缓缓出口道:“但凡古灯,其构成皆大致相同。譬如盛着灯油燃料的盘盏,配以供燃烧发光的灯芯,将灯盏高高支起所用来支灯的柄柱,最下方的灯座等等,共同构成一盏照明所用的灯。”
“然而无论是盘盏或是灯柱,其形并不如一。有圆盏盘,有方盏盘,如莲花,如飞鸟,皆各有玄奇;灯柱或是长短不一的直柄,或是圆柱形态,上粗下细,有所相异;灯座更有圆足、喇叭之形,数不胜数。”
“万象琉璃盏既为古灯,自然也由灯盘、灯柱、灯座组成,而后经雕琢、刻印粘合为一体。”
秋炎闻言,眸中异彩闪动,却是没有想到孟浮对于古灯的了解如此深刻,不由露出由衷的喜悦之态。
她本就是青孤灯的器灵,对于古灯类的法器、法宝都有着难以言喻的特殊情感,如今孟浮所要炼制的万象琉璃盏赫然便是古灯之属,她的眉眼间渐渐露出笑意,问道:“不知这万象琉璃盏的‘万象’、‘琉璃’皆是何意?”
孟浮闻言,轻笑道:“万象倒也罢了,待日后你自然便会知晓。不过这‘琉璃’二字,我倒可略微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