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金、清两国使臣退走,蒙古、南宋如今又达成和解,李可秀自然不必像之前那样躲藏在军营里面,而是选择带着众人重新回到自己的提督府。
李可秀上下张罗,将汝阳王府的人安排在了东院,同时深夜召集了扬州城最好的大夫来给他们治疗伤势,更是将府中各种灵丹妙药拿了出来,王保保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
韩侂胄一行人则被他安排在了西院,他们使团中一行人除了6冠英这些低阶官职人员当初受到了拷打,蒙古人没有为难职位更高的人,毕竟王保保也不想和南宋彻底撕破脸。
他们一行人更多是被囚禁太久,导致身上有些脏,然后李可秀安排了侍女准备了热水香薰给诸位沐浴更衣,让韩侂胄一行人也非常满意。
宋青书本来是打算找李可秀商量一些合并事宜,不过见他忙前忙后,倒不好在这个时候去找他,想到如今天色已晚,正所谓来日方长,倒也不急于一时,便在李可秀安排的一座单独幽静别院住了下来。
“可惜程瑶迦脸嫩,不愿过来陪我,真是空虚寂寞冷啊。”躺在床上,宋青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前他几次传音入密,给程瑶迦使眼色让她悄悄过来,但程瑶迦总是红着脸不住摇头拒绝。
私下里还好,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其中还有6家的长辈,程瑶迦哪里敢表现出一丝异样?
宋青书理解她的处境,倒也没有再强迫她,只不过看到她羞怯娇嗔的模样,就忍不住回想起她在床上低吟潜唱的妙处,宋青书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早知道这样就不把韩侂胄这些人救出来的……”宋青书愤愤不平地想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李可秀安排完汝阳王府与韩侂胄一行之后,之前灿然的笑容渐渐收敛,一脸凝重地回到了自己卧室。
打开房门之后,只见里面有一古稀老者正在慢慢品茶,尽管表面上看他和乡下那些糟老头子差不多,可是闪烁亮的眼神却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一般,让人望而生畏,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则恭恭敬敬站在老者身后。
李可秀眉头一皱,并没有大喊此刻,反倒是急忙关上了门,似乎他早就知道了对方会在这里一样。
“提督大人,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老者轻轻放下茶杯,神态悠闲地问道。
李可秀苦笑一声:“左相大人,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哪那么容易做决定。”
左相大人!
若是韩侂胄在这里,必然会惊呼出声,因为眼前这老者正是南宋如今当朝宰相万俟卨,地位还在他之上,宰辅中名义上的一把手!
万俟卨淡淡地说道:“既然提督大人下不了决心,那本相就来帮你下定决心。”
顿了顿,继续说道:“想必提督大人刚才接触韩侂胄的时候,和他旧事重提了吧,他的反应是什么?”
李可秀脸色有些不好看,瓮声瓮气地答道:“他一直顾左右而言其他,还隐隐暗示我安心与金蛇营在一起。”
万俟卨露出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那是自然,如今宋青书牵头,韩侂胄与蒙古达成协议,重新收复四川,此乃不世之功,他哪敢节外生枝。”
“左相也知道了?”李可秀惊讶无比,自己也是刚才在玉清观中才知道那份三方协议的,对方一直呆在提督府居然也这么消息灵通?
“我自有信息渠道,”万俟卨淡淡地说道,随即话锋一转,显然不欲就这个问题多谈,“提督大人这下终于死心了吧,之前非要想方设法把韩侂胄救出来,如今结果如何你自己也看到了。”
“之前毕竟和他有过约定……”李可秀一脸讪讪,脸色有些难看。
万俟卨其实很早就来扬州了,一直试图拉拢他,不过李可秀心中也有顾忌,尽管万俟卨如今是左相,韩侂胄只是几个副相之一,可韩侂胄明显比万俟卨更值得选择:一来韩侂胄是名相韩琦之后,韩家乃宋朝第一豪门,家族势力根深蒂固,不像万俟卨那般没什么根基;二来万俟卨毕竟是当年害死岳飞的元凶之一,在汉人中的名声有些不好听,若是投靠他门下,鬼知道会不会被万人唾骂。
所以李可秀才试图将韩侂胄救出来,若是能重新搭上这条线,自然比投靠万俟卨要好得多。
至于之前那么爽快地承诺投靠金蛇营,那只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试图利用宋青书的力量将韩侂胄救出来而已。
从头到尾,李可秀并没有考虑过金蛇营,尽管这两年金蛇营风头正胜,不过比起列国来说,依然有些上不了台面。
以地盘而论,李可秀麾下的江淮之地素来富庶,再加上水网密布,更是一切北方骑兵的噩梦,比起山东四面受敌的局势要好得多;以兵力而论,李可秀麾下十万绿营,实力还在金蛇营之上,他又岂会甘心投靠金蛇营,屈居宋青书之下?
见李可秀面露犹豫之色,万俟卨知道时机差不都了,便开口说道:“李大人,你应该也有所耳闻,韩侂胄、贾似道这些人虽然实力强大,可是论与皇上的亲密,却远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