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乱世,想要取杨广而代之的朝廷命官,并不只有李渊一人。¤,..
李渊在装模作样地呵斥着唐俭,离着他不远的马邑郡,刘武周全在与几个要好的兄弟们暗自揣测着李渊。
刘武周扫了一眼下首的几个人,心中却有些感慨,暗想自己苦心经营多年,怎奈有能力的人实在太少;眼下这些人也算是亲信,正是自己打江山的基础,可惜未免单薄了些。
刘武周认识苏游那会的的确确是个实诚的人,可惜他从一开始就跟错了人,杨瑓最终没能成为太子;直到杨瑓被软禁之后,刘武周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了。
刘武周如今除了依靠自己保住自己的地位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可马邑实在是地处偏远之地,招兵买马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今刘武周能够信任的人,不过四五个而已。
坐于刘武周左手边的一人脸色淡金,身材魁梧,如同金刚一般,他的名字正是宋金刚。坐于刘武周右手边的则是他的妹夫苑君璋,这苑君璋长相斯文,是谋略型人才。
坐于宋金刚和苑君璋下方的,则是宋孝贤和尉迟恭。
除了这四个人之外,刘武周还搜罗了当日苏游和宇文家十三太保在榆林城外救下的王宣。
王宣对突厥人恨之入骨,如今已带着小股士卒去和突厥军打游击战去了,这也是刘武周睁一只闭一只眼的结果。
刘武周看着下首的几个人,有些忧虑地问道,“也不知李渊这会在做什么。”
“李渊这会已打算向突厥人动兵了,但多半是佯攻为主,这个时候他若不为自己留一条出路,他就不是世家子弟了。”苑君璋开口回应着,他口中的“出路”显然就是造反了。
“那李靖呢?”刘武周点了点头,李渊的动向和想法,他多半也能猜得出来。
“他倒好像没什么想法,正在一心对抗突厥兵。”苑君璋笑着说道。
“能让他们打一架就好。张须陀死了,杨义臣也被召回了江都,瓦岗军的扩张已经到了襄阳......”刘武周叹了口气,他现在还没有得到杨义臣去世以及杨广准备集结五路大军围攻瓦岗的消息。
“如今张须陀已死,大隋看起来再无力回天了。”宋孝贤也叹了口气,认真说道,“突厥并已南下许多天,朝廷却没有任何动向,马邑离江都实在太远了,朝廷对此也是鞭长莫及;我看着王仁恭整日纵情山水,不如我们取而代之直接在此起事如何?”
刘武周看了看宋金刚和尉迟恭,笑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尉迟恭很早前就有过颠覆大隋的举动,可自从白衣弥勒被苏游等人打压之后,他的造反心思也就淡了下去。
刘武周算是尉迟恭的救命恩人,他也因此跟了他,所以此时心中多半不愿,却还是点了点头。
宋金刚则沉声答应道,“刘大哥要干,那就干!”
苑君璋却摇起头来,“现在起事的时机还未成熟。我们现在的势力太过单薄了,单是王仁恭倒不足为虑,可若是李渊或李靖前来镇压的话......”
刘武周叹息一声,话题又回到了刚才所言,“李渊李靖素来不和,我们倒要好好想个谋略,让他们自相残杀。到时候你我渔翁得利,可顺势南下,当成大业。”
正说着话,护卫在外面匆匆敲门,“郡丞,王使君来了。”
刘武周一愣,这王仁恭倒是稀客啊,他当即站了起来,迎向前厅,其余人等则自动散去。
王仁恭看起来老当益壮,见到刘武周后便笑问道,“武周,最近忙什么?”
刘武周恭敬道,“正念着使君呢,不想使君便来了。我听说翠香坊新来了几个雏,不如卑职请使君一起.....”
看着刘武周只可意会的眼神,王仁恭大笑道,“知我者,武周也。”
刘武周和王仁恭两人正各怀心思地往外走去时,一校尉已经拦到二人地身前,沉声道:“王大人,属下有事禀告。”
王仁恭认识眼前这个名叫王宏的校尉,而且对他颇有好感。
去年雁门被突厥人围攻时,突厥人也来骚扰了马邑,就是眼前这王宏带着士卒死命抵住了敌人的进攻,所以他在马邑也算是颇有声望。
“说。”王仁恭被人扫兴,难免不满,不耐道,
“使君,去年突厥兵大举犯境,马邑百姓颗粒无收,今年敌人再次前来,百姓们无法过冬啊。恳请使君已苍生为念,开仓济民.....”王宏也算是为民请命了,说着说着眼中也闪出了泪花。
“王校尉,这开仓一事,老夫岂能擅自做主?”王宏本还想着把张须陀当年在齐郡放粮的事说出来的,却被王仁恭一声断喝,彻底打断了话头。
王宏也知王仁恭说的是事实,却还是焦急地分辨道,“可是......”
王仁恭“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刘武周见机,当即笑着说道,“王校尉不用心急,使君爱民如子怎会坐视不理?想必使君早就去请圣旨了,只要圣旨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