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夫说话不好使是吗?”宇文述看出了王世充的犹豫,有些不满道。
王世充吓得连忙躬身道:“不是。卑职这里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有点担心陛下......”
“陛下那边不用担心,进士考试有试卷当把柄,武举考试则不同,每个人都有发挥失常之时不是吗?只要你做得滴水不漏,谁都不能说出什么来。”宇文述说到这,又想起一事,笑问道:“今天骑射考试,有没有发现真有本事的人才?”
“有!有两个。”
王世充当即打开了卷宗,边查询成绩边对宇文述禀告道,“今儿风有些大,影响了考生们的发挥,但也有两个考生发挥出色,这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叫秦琼,一个叫徐世绩,都是乙榜考生。”
“他们的家世如何,是谁举荐的?”宇文述坐正了身子,顿时来了兴趣。
“卑职特地调查过了,这秦琼是齐郡人,曾跟随齐郡丞张须陀习武,又在齐郡的起点书院学文,似乎与苏游有些关系;至于这徐世绩,背.景就简单多了,他是东平郡人,家中颇有资财,喜欢结交英雄,武艺很高强。”
听说秦琼与苏游有些关系后,宇文述脸上难免生出愤恨之色,就像苏游抢了本属于他的东西一般,更因为苏游是导致他孙子宇文成趾有家不能回的罪魁祸首,所以他对苏游向来是不假辞色的。
宇文述曾无数次地想把苏游搞死搞臭,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宇文述遗憾地忽略了秦琼,当即对徐世绩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家有资财,还喜欢结交英雄!这样的人我喜欢。”
王世充善解人意,猜想宇文述怕是又动了收假子之念,当即笑道,“要不我替大将军说说?”
宇文述摇了摇头,“你是考官,做好你的本分就可以了。你把此人的考牒检出来,就自个忙去吧!”
王世充当即照办,而后告辞趋出。
王世充才刚离开,宇文述的三子宇文士及就急匆匆地闯进了宇文述的书房,并满脸期待地问道,“父亲大人,好消息!”
宇文述脸色一沉,“你有没有点规矩?”
宇文士及这才想起自己一时情急忘了敲门,此时他的心中虽然腹诽父亲老顽固,但还是退出门外重新敲起了门,并问道,“父亲大人,孩儿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宇文述应了一声,见儿子规规矩矩地进来后,便语重心长地说道,“常言道,以小见大,敲门虽是小事,可若是小事你都不注意,又怎么去做大事?”
“孩儿知错了。”宇文士及赶紧低头认错,他们兄弟几个就是这一点比较好;知错认错,接着继续犯错,真是让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听了儿子认错,宇文述的气消了几分,当即问道,“说说吧,什么好消息让你如此得意忘形?”
“禀报父亲,咱们在古玩店刚上架的玉器已经有五六个买主有意向了,都是世家子弟。”
“他们出多少钱?”宇文述在钱上面是绝不含糊。
宇文士及当即兴奋地回答道,“最高价的出了一万贯,有三个出到八千贯,剩下的两个则出了五千贯。”
宇文述点了点头,以毋庸置疑的口吻义正词严地说道,“回绝那两个出五千贯的,就说我不过问武举之事。”
如果不懂内情的人听到了他们父子的谈话,一定误以为宇文述是一个正直的高官;稍微了解内情的人,则都明白宇文述现在已经把武举的名额明码标价了,而其中的媒介则是古董店的玉器。
那些玉器价格不过几十文钱,可有了暗中交易之后,价格就翻了上百万倍。
“如果他们愿意出到八千贯呢?”宇文士及是杨广之女南阳公主的驸马,脑子自是不傻,他也和宇文述一样贪财,从这点上可以证明,他真是宇文述的儿子!
“再加也不行,这是态度问题,就这样吧。”宇文述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宇文述不仅要钱,同时也要面子,他用金钱来衡量对他的态度;对他不尊重的人,他是一概不理。
“孩儿明白了,这就去拒绝。”宇文士及转身要走,宇文述又叫住他。
他把徐世绩的考牒交给儿子,吩咐道,“顺便把这人给我领到府中来。”
宇文士及这次没有多嘴,他默默地行了一礼后,便退出了父亲的书房。
宇文士及离去后,宇文智及随即敲开了宇文述的书房门。
“智及,何事?”宇文述看到自己最为喜欢的儿子走了进来,当即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有些不解地问道。
宇文智及排行老二,官拜将作监,虽然在父子几个当中官职最低,智商却是最高的;宇文化及号位“轻薄公子”,宇文智及则浑浑噩噩,真要算起来,宇文述最看重的还是官至最低智商最高的宇文智及。
“孩儿有些担心父亲,担心父亲和三弟现在谋划的事情败露........”宇文智及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你都听说了什么?”宇文述有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