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高照,房间里一片通明。
楚承安没进来之前的设想的“英雄冢”自然是一个温柔乡。它应该是奢靡绮丽充满**的,可眼前这般高雅墨色书香的布置透着一股女儿家地精致婉约,若不是这对红烛的提醒,实在是与青楼联想不到一块。
琴棋书画具有,皆非凡品,可见玉烟河上传颂的美貌与才气并驾齐驱并非浪得虚名。
她挥手收了扇子,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倒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女子并未起身相迎,甚至根本就没有抬头,自酌自饮道:“公子是来陪落英喝酒的。”
楚承安也不介意,随即坐在她的对侧。抬手就从她唇畔夺过酒杯仰头一饮而下,“好酒”。
“酒的滋味甘醇,不知美人的滋味是不是也这般……”楚承安人朝美人身上贴过去,贪婪了吸了鼻子,有心戏弄一番,十分享受的吐出“销魂”两字。
落英这回才瞧清楚来人的模样,她若无其事的一瞥,淡淡的怂了怂嘴角,起身给楚承安手中的空杯中添酒。
柔若无骨的身体压过来,朱唇有意无意的抚着楚承安敏感的耳垂,轻声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楚承安的脸一下子熟透了,面对落英的调戏,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吃瘪了,活像被戏弄的人是她。
而她这番躲闪的模样尽数落到了落英的眼底,浅笑道:“公子是头次来风云场所?”落英长袖掩唇一笑,千娇百媚,即便是娇艳的海棠在她的面前也之能黯然失色。
好一个美人!可是却不是船夫口中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孤高美人了。而是跌落滚滚尘世里,沾上了凡俗,染上了风尘。
于是粉饰了厚重的妆容,挂上了招牌的笑容,可表情下却看不到半分的喜厌。
情之一字误人,从孤高清冷的白莲花变幻成娇艳魅惑的海棠不过两个月余的时间。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李贺谈到那些关于她的风月事迹时脸上的表情说话与说话的语气,玩味多过了怜悯,怜悯中又夹杂着一种幸灾乐祸。谈起来打了鸡血般热忱,仿佛是一件值得骄傲的话题,足够成为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与人打成一片的寒暄话话题。乐此不疲的揭着别人血粼粼的伤疤,直白的展示给众人看,也许那些男人本意并不是这样,可大部分的人终究是凡人,所以不知不觉中在这样做着。
女人谈家长里短,男人们谈风花雪月。
楚承安的心中腾起了一丝怜惜之情,却没有怜惜她的举动,往往这样的女子最不希望任何人的怜悯。如果你表现你的仁慈,恐怕别人会觉得你不过是可怜她,让她的无敌自从来衬托你的高大。
这些道理她以前不曾懂的,也不需要去动这些心思,而去了后宫,环境形式变了,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经过一番思量,自然会揣测别人的心思。
她对面的女人可以说是楚承安除了自己娘亲外见过最美的,潜意识里她把自己滤过了,因为此时他也把自己视为男子。
世界何其大,她见过的人又有多少,可能落英不一定是最美的,却是此时她觉得最美的,远胜过秋明殿的那些莺莺燕燕。
她心头冒出一个假设,若不是她是人人熟知的青楼女子,身份低贱难登大雅之堂,否侧秋明殿怕是早就看上她了。
美女此刻对着她娇笑,他却走神了。
“自然不是头回,却是头回碰见绝色美人,不免被勾了魂,直到此刻都不能相信美人会青睐在下,又羞又喜。”承安自己听了鸡毛疙瘩都掉了一地,脸色却说得心不惊脸红。
“此刻,落英相信公子不是头次了。”
“这又是为何?”
“张口就是甜言蜜语,驾轻就熟。为了这个,落英再敬公子一杯。”她喝得有些多了,醉熏熏的,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一不小心一杯酒尽数洒在楚承安的胸口。
落英边道歉边掏出帕子去擦,手还没碰到衣裳,楚承安惊慌的跳开了。
“若是嫌弃衣裳脏了,落英这里有新制的一套,虽说手工艺不是顶好,公子不妨先将就一下。”落英忙捧来了一套衣服放在凳子上,双手伸过来解他腰封。
“落英伺候公子宽衣,衣服换下来让小蝶那去洗衣房浆洗烘干,明早准保干了,再送与公子换上。”
美女温柔缱绻,还主动投怀送抱,若是他是男子只怕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那个醉书画中了**,又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面对如此佳人不但坐怀不乱而且头脑清晰这又是何故?
没道理放弃落英姑娘而投入红蕊姑娘的怀抱,怎么看那红蕊都不及落英的一半。承安之前在后院与红蕊还有过一面之缘,对那样的女子她可真没好感。
说话间美人的腬胰已经附上他的腰迹,楚承安腰身一颤,全身绷得笔直,慌乱间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区区酒渍不碍事,不劳姑娘费神。”语气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公子可是嫌弃落英是个风尘女子。”落英瑟瑟的收回手,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