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思晴怒道:“没你的事儿,哪儿凉快你给我呆哪儿去……”
再在许东屁股上踹了两脚,牟思晴厉声喝道:“你还叫……”
许东当真不敢叫了,本来,许东被牟思晴抓着手,又被牟思晴踹屁股,虽然一连踹了好几脚,许东也未必觉得真的能有多痛,大呼小叫一番,虚张声势,也就是好让牟思晴解解气。
只是这个时候,牟思晴偏偏连叫都不让许东叫了,明显就是知道许东在装腔作势。
这时,远远地,传来牟远山的的笑声,一边笑,一边洋洋得意的说道:“老兄弟,老哥儿,那真不是我吹牛,我这株‘小叶金边焦骨茶’,不敢说世上难找,至少,这世上能种出来的,也是屈指可数,昨天此花才开,老兄弟、老哥儿,你们算是有眼福了,哈哈哈……”
想来,应该是里面酒席已毕,牟远山等人趁着酒兴,一齐过来欣赏欣赏“绝世名花”。
听到牟远山的声音,牟思晴脸上一滞,放开许东,低声说道:“你们两个,赶紧的,往那边跑,快点儿……”
许东怔了怔还没来得及清醒过来,那边,牟远山早就发现了异常情况,仔细一看,见牟思晴、许东、胖子三个人站在那边,而且,牟思晴牟思晴跟许东两个人还挨得特别的近,偏偏在牟远山这个角度看过去,牟思晴跟许东两个人状极亲热,几乎超越了礼数伦常,牟远山的脸色一下子由红变黑,由黑变紫,最后又变成了白色。
再仔细一看,满园子的花花草草,被祸害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牟远山顿时差点儿就昏了过去。
牟远山身后的龙秋生、乔老爷子等人,自然是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虽然大家都是过来了好几十年的人,但是那个场景,还是让一众老人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不敢直视。
好半晌,牟远山才在胸口上使劲的拍了两下,把一口气缓了过来,指着牟思晴,如同巨雷落地一般,吼叫道:“丫头,你们……你们……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牟远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显然是急怒交加。
牟家花园里的地形道路,许东跟胖子两个又根本不熟,就算想跑,也没个地儿、何况牟远山都开口吼叫了,这个时候许东、胖子两个人再要逃跑,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
见牟远山过来,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牟思晴复依旧用擒拿手又一把抓住许东,一脚踹在许东的膝弯,将许东踹得差点儿就趴在地上,然后抬头对牟远山说道:“爷爷,这个混蛋喝多了酒,跑到这里来发酒疯,让我给逮住了……爷爷,这家伙,毁了你最珍爱的花卉,我……卸他一条胳膊给你……”
酒喝多了的人,在酒精麻醉的作用之下,会做出一些让人厌恶的事,但绝对不会是本意如此,偏偏先前死命劝许东喝酒的人当中,牟远山绝对算是主力人物,把许东灌得酩酊大醉,以致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来,也只能说牟远山是自讨苦吃了。
许东勉强抬起头来,想要说上一句话,但是牟思晴哪里肯给他半点机会,只是把许东按在地上,问道:“爷爷,这家伙太可恶了,我今天就卸他一条胳膊,给你老人家出出气儿,要左边的还是右边的?你老发个话。”
牟远山看着满园子残枝败叶,残花败柳,尤其是那颗世上都找不出来几颗的“小叶金边焦骨茶”更是被剥皮拆骨,光秃秃的就剩下几根枝桠,牟远山差点就心痛得老泪纵横。
只是,胡作非为的人是许东,又是被自己死命劝过酒的,又恰好几个老兄弟有在场,又看着许东被牟思晴按在地上,那样子就像是被折磨得晕了过去一般,牟远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良久,牟远山才叹息着说道:“丫头,不得无礼,赶紧放开许小哥儿……”
顿了顿,又才黑着脸说道:“立刻把他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看看你伤着人家没有,还有,把这位胖子兄弟也送回去。”
“爷爷,就这么放过他了?”
牟远山一脸痛惜,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倘若要是其他的人,敢在我老牟家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定当是要问个清楚,唉……我牟远山活了几十年,也就……也就这一遭……”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龙秋生、乔老爷子、牛向东等人一个个都是极不自然,一脸愧疚,偏偏连安慰牟远山的话都没人好意思上前来说上一句,也更不好意思去阻止牟思晴。
胖子站在一旁,刚刚想要张嘴,承认这是完全是自己弄的,牟思晴赶紧在一边喝道:“王胖子,许东,你们两个,就算我爷爷放过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两个损坏了我牟家的东西,要么照价赔偿,要么就留下,给我打理这个花园,一直到恢复原状为止,否则……”
牟远山顿足喝道:“丫头,你还哆嗦什么,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去看看,你要是伤着了人家,我看你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