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疼吗?”沈寒心疼的望向他,氤氲着水汽的双眼惹人怜。
慕容夜勾了勾嘴角,这点痛还入不了他的眼,他拿出空着的一只手揉了揉沈寒的长发,轻声安慰道:“寒儿,我没事。”
汩汩的血流从他的腕上流到了药罐里,鲜红的血花被冒着白汽的药汁吞噬的看不清颜色,直至药罐中的苦汁儿泛了红色,这才算罢休。
方才慕容夜毫不犹豫的割开手腕的同时,沈寒的心都要揪起来了,虽不是头一次见他受伤,可他的真心已经彻底的融入了她的心,只要她说,他就会依。
无论对错!
她亲手执起金创药为他包扎伤口,纱布裹住了两寸长的刀口,她低下头轻轻在上一吻,一滴泪就这么安静的落在了他温热的手臂之上,灰色的水渍晕了开来。
“傻丫头,这点伤,不算什么。”慕容夜怔仲之间,拉过她的手道。
一双含情脉脉的星眸对上皎洁纯洁的月眸,两处忧愁和爱慕在眼波中传递,他们早已默契万分。
“希望这药能解了奴笛的往生劫,这才不枉费你流了那么多的血。”沈寒打起精神道。
经她几日的苦心钻研,总算找出了唯一一个值得尝试的办法。
绿谷村南面的山上种有许多的珍贵的药材。听奴笛说,那些草药都是他们村里的瓷郎中从外地寻来移植到山上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绿谷村的村民。自他走后,村民们再也没有郎中,谁家生了个病、有了个灾,都是从那座山上采药的。
因着这份恩德,所以瓷斌的故居虽然空了十八年,但这十八年来一直有人来打扫。
沈寒从医书上找到了长生的炼制之法,只是无奈时间紧迫,短时间内并不能炼制丹药,她也只好根据草药的药理性质熬出了汤药。
“我去喂奴笛,夜,你休息会。”
慕容夜一怔,惊喜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沈寒一羞瞪了他一眼,端着药碗便向奴笛所在的房间里走去。她转身之际并未看到,男子雕刻如翼般的俊朗脸庞上展开了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只是这笑,有些傻!
奴笛的脸色不似那日的青灰,而是惨白,像是被往生劫抽去了全身的血液一般,连一点儿红润之色都找不到。他腿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下身的血流已被阻挡,再这么下去,双腿定会保不住了!
若是连这碗加了纯阳之血的药都解了他的毒,沈寒真的是无能无力了。
她带上了临时制作的简易手套,面纱遮住了脸,作为一名医生,保护自己的措施还是必须要做的。
“奴笛,喝药了。”
“奴笛?”
一声一声的呼唤却得不到回应。一开始沈寒带着试探,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越来越着急,用手探了探小男孩的鼻息,她惊得退后一步。
职业操守逼着她冷静下来,放下手中滚烫的药碗,她顾不得会不会中毒,便两只手叠加按在孩子的胸上,做起了心肺复苏。
“奴笛,你醒醒啊。”
“姐姐来救你了。”
连续不断的按压,每一下都力求激起他呼吸的**。一刻钟过去了,沈寒仍然没有放弃,不断的在他的耳边呼喊。
“奴笛,你娘还等着你为她报仇,你现在这样死去了,可对得起为你而死的娘亲。”
倏地!这一句话犹如一道闪电一般击在了停止跳动的心脏上。
她话音一落,那个失去了呼吸和心跳的孩子忽然张开了眼睛,仿佛被什么刺激了他的大脑一般。
“呀!”沈寒吓得后退两步,方才突然出现在她的掌心的是......
好强烈的心跳!
难道人的意志力真的如此的可怕吗?
她顾不得多想,放下了举在胸前的手,端起药递给了奴笛,坚定的说道:“喝了它,你才有机会报仇。”
奴笛毫不犹豫的接过那黑乎乎的药,仰头便喝尽了它,就连一个“烫”字沈寒还没来得及呼出口。
她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看着那孩子狠厉的眼神,她蓦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可这小小的错觉哪里抵得上她的救人心切。
“我用金针帮你放出毒血,要是痛,你可以喊出来。”
奴笛听话的除去了上衣,虽然屋中有暖盆,可温度还是没有多高,但是奴笛的脸上竟没有一丝忍耐之意,有的只是坚决。
沈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拿着金针的两指这才停止了抖动。这一次,她的针所要下的穴道可都是人体中极为重要的穴道啊,稍有差池都能要了奴笛此刻孱弱不堪的性命。
金针入体二分之一,黑色的血珠已经冒了出来,一滴一滴结成了一串顺着奴笛的背蜿蜒下落。
“痛吗?”
奴笛并未回答,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倔强的孩子啊!咬破了嘴唇硬是一声不吭。坚韧不拔的信念在心底犹如火焰鸟般嘶鸣。
七根金针分别从七个不同的穴位引流着毒血,五脏之处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