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沈寒便想飞出笼子里的鸟,又是活动筋骨,又是拉着琴瑟蹦蹦跳跳。
“当心点。”慕容璟温暖笑容在阳光下更具暖意。
“皇宫里太压抑了,还是出来好。”沈寒弯弯的眼睛带动了一群人的欢乐。
午门之外,下人们早已等候。
“寒儿,我送你回去吧。”慕容璟指了指自己的马车。
可沈寒却有些犹豫,不好意思的瞥了两眼琴瑟和月,虽然很想答应慕容璟,可抛弃好友那可是她做不来的。
“去吧。”琴瑟哪会不知女儿家那小小心思,拍了拍沈寒的手,努了努嘴示意道。
沈寒感激的一笑,便跟着慕容璟走向那辆华丽温馨的马车,可月还是跟在后面。
“站住。”琴瑟语气不似先前对沈寒的宠溺,倒带了些命令,“你是夜师兄的人,但也是我天绝楼的弟子。”
月不再向前,脚沉得像灌了铅似的,她的主子说寸步不离,可弦音少主的命令她也不敢违背。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都不明白吗?”琴瑟不带微笑的面庞有些生硬。
琴瑟昂首走向将军府的马车,月老实的跟了上去,她们的马车始终不敢与慕容璟的离得太远,虽说要给小两口单独相处的时间,可毕竟沈寒现在面对的危险太多,实在难以让人放心。
“你总是为我准备这些吃的,不累吗?”沈寒拿起桌上的酥玉糕就是一口。
慕容璟倒上一杯清茶,递到了沈寒的面前,微笑道:“傻寒儿,这怎么会累呢。”
“谢谢。”沈寒咕嘟喝下一口热茶,盈盈一笑道,“对了,以前我总想不明白,你从小生活在皇宫里,什么珍惜的药材没有,可是这病......”
慕容璟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可总让沈寒觉得有那么点心酸,或者说——心疼。
“皇宫只是一座埋葬死人的坟墓罢了。”苦涩的笑刺痛了另一人的眼睛,可慕容璟好像早已习惯了般,继续说道,“自母妃生下我离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要带着病怏怏的身子过一辈子,且无人敢根治我的病。”
“什么?”沈寒一惊,手中糕点滑落。
即便能看的出来慕容璟的病从小便有了的,可任她如何猜想,都想不到他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我一直以为我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直到,我七岁那年偶然听见别人的谈论,才知道,我从来到这世上起,就已经被视为眼中钉了,母妃去世的早,父皇并未将我交给其他妃子抚养,是我的奶娘陪伴我长大的,不过现在都看好了呢!”
“慕容璟。”沈寒覆上他冰凉的手,想通过自己去温暖他。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的背后是如此的坎坷,一个没有母妃的皇子,在皇宫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了吧!更别说忍受别人的冷眼与嘲讽了。
沈寒的眼泪涌了上来,挪到慕容璟的身旁,握紧他的手,轻声道:“以后,我会陪着你。”
她突然有个想法——保护他。虽然她只是一介女流,虽然她什么都不会,虽然她自己还需要别人的保护,可她就想保护他,陪着他,给他温暖。
靠在他的胸膛,她想离他更近一些。
“寒儿,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想着可以了却残生或者一争皇位,可遇到你之后,便想求老天多让我活些时候,可以守你百岁无忧,其它什么都不似那么重要了。”
沈寒一惊,惊于他的“了却残生”,原来温顺柔和的脸庞下藏的竟是那么悲观的念头,不行,这样的念头不能有,人最宝贵的便是生命,若是对生命失去了希望,那这一辈子活着有何意义?
“以后不准再那样想,我不准你那样想,我会守着你,一辈子当你的大夫,你想活久点,所以老天就派我来了啊。”霸道俏皮的样子,但愿能驱逐出他心里曾经的阴暗。
“好。”慕容璟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毫无距离的他吐露心声,她自是高兴,可她希望自己的生活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并不是整日纠缠在阴谋诡计之间,若是慕容璟做了皇帝,她必要学着后宫里那些女人一样,带着面具,一辈子失去了自由。
不过,若是这些跟慕容璟的生命比起来,她宁愿选择前者,既然他要争这天下,那她就助他登上皇位,可是,自己真的有那份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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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霓裳仙裙的舞姬轻扭腰肢,旋转出一幕幕美丽定格,杯觥交错,浓妆艳抹的戏子婉转声音,高歌出一场场人生如戏。
“姑母,今日怎想起侄儿来了?”慕容澈一身青绿色锦衣,金色的绣线刻出的蛟龙在胸前飞舞,剑眉朗目后可是一颗只认权势的心。
“澈儿这说的是什么话,姑母何时都记挂着你呢!”慕容柳月举杯,眼神示意后,便一口吞下香甜的石榴酒。
慕容澈也不敢怠慢,陪饮一杯,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