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的脸黑了,狠狠的看着蓝道行,他觉得这是蓝道行在报复,尽管熊渝看他就来气但还是忍住了。
“除了扶乩我就是相面最在行!”蓝道行并不看熊渝的脸色,没心没肺的反而一甩胳膊搭在了熊渝的肩膀上:“交个朋友!我从来不蒙朋友!”
蓝道行一抬胳膊,这家伙刚才连惊带吓居然还没把那两样小菜给扔了:“走!喝酒去!”
熊渝跟着蓝道行穿街过巷在一个小客栈门前站住,“悦来客栈!”蓝道行呵呵笑:“这就是我的家!”
“你不住道观你住客栈?”熊渝看着伸懒腰的蓝道行。
这个蓝道行真是让熊渝大跌眼镜,不伦不类的比明正还不靠谱。
“谁说道士就非得住道观?”蓝道行歪扭着脖子往里走,一个伙计吆喝了声回来了蓝半仙就忙自己了的。
那熟稔劲儿就跟家里人一样,而蓝道行也像进自己家一样哼哈着引着熊渝往小客栈后面走,迎头招呼一个管家模样的老汉说:“货齐了您哪!”
“没!还得一天!蓝半仙喝酒去!”
熊渝微微然给这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让路。
“喝酒去!”蓝道行一看熊渝左看右看磨磨蹭蹭回身拉起熊渝紧走,熊渝跟着绕水缸绕鸡窝的来到一个厢房门口,看得出来,说是住客栈,蓝道行也不是住的客房。
蓝道行门没上锁,只象征性的挂了把生锈的锁头。
熊渝看着这个偏屋对面东面三间一拉溜是客栈的厨房,一个伙计正在忙活着杀鸡,肥硕的大公鸡在这个伙计手里扑扑楞楞抗拒着任人宰割。
迈进门槛的蓝道行把熊渝拉进去,纸包的几个小菜打开,花生米,豆腐干还有一块切好的酱牛肉,也不找盘子碗,蓝道行摊开了纸包就招呼熊渝坐下来,蹭的黑亮的八仙桌看着有年头了,蓝道行拿了两双筷子在袍子上蹭了蹭放到熊渝跟前一双,麻利的从桌子底下抄出一个大肚子酒壶墩在了桌子上。
熊渝看着很简陋的偏房,门后头挂着蓑衣斗笠,迎门八仙桌的上方墙上挂了一幅钟馗的画,看着烟熏火燎的也不知多少年了,除了钟馗的大胡子脸都看不清了。
熊渝一低头,墙角旮旯居然戳着一把剑,这个熊渝感兴趣,俯身仔细看,呃!桃木的!
“兄弟!干嘛帮我!”蓝道行先给熊渝斟了一茶碗,他自己倒了一茶碗,转了转,把豁口的地方转到一边,也不让熊渝,自个仰脖滋了一口。
熊渝看着蓝道行:“有人跟我说,你这个蓝半仙有点儿骨气,又是个道家奇才,请我保护你顺利进宫当差!”
熊渝怎么看蓝道行不像个堪当大任的人,说着这话自己先哼了一鼻子,哼完了又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不要有好恶情绪。
“知己!”蓝道行就爱听这话,一拍大腿推了下熊渝眼前的酒碗,熊渝端起来抿了一口,蓝道行接着托住熊渝的手腕子不让他放下:“大男人喝酒怎么跟了娘们一样呢!大口!”
熊渝不嗜酒但是有酒量,脸红不算什么,那只是一种假象,小样,拼酒,一看你就不是能喝的主儿。
熊渝一大口下去了大半碗,蓝道行满意的笑了:“凭什么那个陶仲文能谋个皇差,嘁!那家伙还没我这两下子呢?”
熊渝又是一声冷哼,瞥了一眼蓝道行捏了一颗花生米放嘴里慢慢咀嚼。
“谋个皇差,升官发财!”熊渝严肃起来:“你难道没想过伴君如伴虎!”
“想过!”蓝道行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凑近熊渝:“我命由我不由天,想活出点儿动静就不能怕死。”
亡命徒还是个人英雄主义?
这句话到让熊渝刮目相看了,熊渝推开了眼冒金光的蓝道行,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胆大妄为,熊渝理解为这是功利心所致,但是道不同也得为谋。
“兄弟贵姓?”蓝道行这时才问起熊渝,熊渝淡淡笑:“熊大!”
蓝道行呵呵笑了,熊渝以为蓝道行不信,他信不信熊渝并不在意。
“熊大!你有眼力,跟着我蓝道行,有酒有肉有我的就有你熊大,升官发财更少不了你的!我蓝道行一旦时来运转,绝对会跟兄弟分享。”蓝道行嘚瑟的挑着大拇指戳着自己,熊渝明白了,这蓝道行以为自己看见他揭了皇榜是投机投靠他谋求财路来了的,这也好,倒省的多费唇舌。
“熊大对当官不感兴趣。”熊渝说了一半转了口气,一个人对当官不感兴趣对发财不感兴趣,那图什么,不符合大众逻辑啊:“发财嘛!”
熊渝嘿嘿笑了,顺手拍了拍蓝道行的腰包。
“哦!”蓝道行也跟着嘿嘿笑了,他这次倒没小气,从腰包里尽数掏出花剩下的四十多两银子放在桌子上:“熊大!你随便!”
熊渝毫不客气拈了一块银子放入怀中,也就是十两:“你吃肉我喝汤!”
“好!”蓝道行又把其余的银子放到腰包里:“今晚我请你万花楼乐呵去!”
“万花楼?”熊渝心里一动,嘴上却撇开了:“谁不知道那是销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