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压轴,这次熊渝没有逞能,乖乖的听从夏芸的撕拉硬拽上房下墙先撤。
一辆神秘的马车在三条街之外的牌楼恭候多时。
熊渝完全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他被夏芸推上一辆前后有着厚重车帘的松木马车,接着,夏芸挤上来,张三亩挤上来,最后逍遥子挤上来,黑咕隆咚的车厢里挤擦擦了四个人,汗臭和血腥混合谁也浑然不觉。
好像?一切都在某只神秘大手的掌握中,除了熊渝揣度,谁都随遇而安,根本没有亡命天涯的情绪。
“驾!”马鞭轻响,马车快速消失在夜色里。,熊渝甚至都没看清前面的神秘赶车人。
熊渝还在回味白骨禅路过他身体的奇特感觉,夏芸的手上来就一阵摸索,熊渝连连哼了几声,迷迷瞪瞪看着脸色苍白的夏芸。
“小熊小熊!你说话,你动动!”?夏芸的手不停的摸索熊渝的脸,她直勾勾的看着黑咕隆咚的熊渝。
“他没事!”逍遥子说话。
“可是,师父,我看见你施展白骨禅,……”夏芸毫不掩饰对师父的不满,虽然她明白当时情况下,逍遥子也是逼不得已,他隔着熊渝,不能直接对敌龙三,而龙三致命一击到了,他甚至推开熊渝也晚了,只好冒险一试借题发挥白骨禅。
还好控制的好,熊渝安然无事,龙三只废了一只手。
“我没事!”熊渝抢着说,夏芸说话太冲,他能理解逍遥子当时的心情:“我们能死里逃生全仗师父料事如神。”
话音一顿熊渝忽然转了话题:“师父!我怎么没想到信号弹,我曾想到过火把。”
熊渝言不达意,夏芸和张三亩勉强听懂,逍遥子完全明白,黑暗中随着马车的颠簸逍遥子轻轻说:“你能想到用火把已经不错了。”
逍遥子的心情很不好,谁也不知道逍遥子是因为小梨花的死还是王阎王让他想到不堪的过去,反正熊渝感觉逍遥子心情不好不是担心目前的局势。
“你怎么也知道那老鬼怕光。”夏芸确定熊渝真的没事,甭提多高兴了,竟然把小梨花之死的难过冲淡了,挎着熊渝的胳膊紧靠着颠来颠去,龙套张三亩完全被无视。
“听右耳说过一句而已。”熊渝撒了谎,他撒谎的用意是表示他对王阎王一无所知,以免让逍遥子以为他知道太多他的过去而难堪。
逍遥子不在说话。
熊渝捏捏夏芸也让她别说话,谁知道那句会戳到逍遥子的痛处。
马车转来转去,熊渝不知东南西北,半个时辰光景马车停了,有人在跟赶车人说话,夏芸挑起一角车帘,熊渝刚好看见一盏大号灯笼亮堂堂的亮了几个鎏金大字:鸿胪寺。
熊渝一怔,鸿胪寺是专门为大内制作药石制剂的衙门,这个熊渝懂。
铜钉大门,黝黑狰狞的大石狮子,条石台阶上佩刀侍卫林立。
熊渝这才看清赶车的背影道袍肥大,一顶忠静冠很有高度,而马车跟前殷勤私语的矮胖男子一身绿袍公服,显然是鸿胪寺当值的值员,至于品级熊渝没看清楚此人的补服图案,不得而知,大概推测是**品,大明官员着官服等级分明,不光官服胸前的补子图案不同,就是颜色也不同,一至四品为绯色,五至七品为青色,**品为绿色,是以熊渝一看绿袍就推测此人品阶在**品。
矮胖男人挥手退下,赶车人趾高气扬一抖缰绳。
松木马车晃动过了鸿胪寺在东临一扇朱漆大门前停了下来。
赶车人轻语:“到了!”
大门被两个道士推开最大,马车直入,沿马道至第二重院落停下来,熊渝最后下车,灯火通明焚香缭绕,他闻到浓浓的草药怪味。
这是挂靠鸿胪寺的跨院,说是跨院斗拱飞檐的房屋构建可比一般的豪门富户还要阔绰,没有花草格局,大门大屋大院堂皇大气,青砖铺地一尘不染,连停放马车的车棚都很上档次。
庭院深深却不见守卫,但是给你的感觉确实是与外隔绝很是安全。
熊渝明白,在鸿胪寺挂单的道士虽然不是官身,确是特殊的群体,嘉靖帝喜好修道,除了大内西苑皇上所居修炼道场之外,在鸿胪寺另辟了这修道炼丹之所,奉旨炼丹,就连官袍加身的鸿胪寺官员也对这些道士奉若神明,不但特殊对待善加保护,出出进进神神秘秘从不加干涉过问。
修道炼丹是皇上头等大事,无人敢问,别说京城府衙就是锦衣卫东厂也不敢过问,也就是说,这儿,最安全。
风流倜傥的逍遥子也颇仙风道骨走在最前面,赶车的道士紧跟密语,熊渝恍然生出逍遥子深不可测的感觉,以前对逍遥子的神秘感是因为传说中他的快剑,现在确是涉猎的巨大背景。
逍遥子在背叛暗河五年里发生了什么,而今归来执掌腥风血雨?
好像不单单是为了报仇覆灭暗河来了,太多纷乱的头绪让熊渝心绪不宁。
机缘巧合造物弄人他踏上了这条船,不归路!
逍遥子什么没交代就消失在一扇门后,道士安排下去,洗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