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车队又与昨天一样,浩浩荡荡地从华沂宾馆院内驶出。所不同的是出了市区,直接向北进入到另一条山区公路,向着山口县边村乡疾驶而去。
今天要视察的点比较多,既要到山口县的边村乡参观老区旧址,还要到华沂市区的罗家洼村看望村民。另外还有一项内容,是参加社会人士捐助的华沂市城区敬老院落成典礼。这些活动距离比较分散,虽然已经做到了尽可能的集中,可相对来说还是费时费力的。
考虑到这些因素,上午的出发时间相应提前了不少,而且得到了副总理的欣然同意和积极配合。因此,齐天翔和王海出现在副总理房间的时候,不是昨天的早饭之前,而是临出发时去恭迎副总理动身。
这都是事先做好了充分的安排,并征求了副总理的同意,才最后实施的。具体的改变就是副总理不再到餐厅吃早饭,而是在房间里由工作人员提早安排,并由他的秘书陪同,然后是直接出门开始视察,减少来回往复的时间,给路途留有足够的时间。
齐天翔和王海的早餐,还是在餐厅完成,只是没有了等待和陪同副总理的程序,变得简简单单。王铭伦和市长陈解放专程过来作陪,可却只是一种礼节,并没有给早餐时间和形式,带来任何的影响。
尽管有了昨晚倾心的交谈,可无论是齐天翔,还是王铭伦,神色和做派还与往常无异,依旧是齐天翔客气温煦,王铭伦恭敬谨慎,仿佛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接触,更没有倾心的沟通和交流。
不仅是齐天翔和王铭伦,就是齐天翔走进副总理的客房,副总理对待齐天翔的态度也是平静平和的,与往日无异,更与昨晚的敦厚和温煦判若两人。这也是必然会出现的场面,越是有着亲密关系和交流的上下级之间,面对外界的时候越是平和平静,甚至有时还会冷淡,都是为了掩饰和回避好奇,也都有着很深的奥妙在里面。
旅途开始之后,依然延续了昨天的格局,副总理坐在了中型客车中间的位置,齐天翔在侧边作陪,对面依然是留给视察地点的负责人,可以在车上利用路途中间的时间,简明扼要地向副总理介绍情况。
今天的主角是边村乡的党委书记李群刚,可由于前天典型事迹介绍的时候,李群刚以及做过介绍发言了,因此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位边村乡中兴村的村支书,而主要由他介绍老区纪念地保护和开发的情况。
“我们中兴村处在老区纪念地的核心区域,可以说也就是老区中心区域的全部,承担着纪念地重要设施保护和红色景点维护开发的重要工作,而保护是其中重中之重的工作。”经过李群刚的介绍,大家也就认识了坐在副总理对面的中年汉子李光荣,短暂的激动和紧张之后,在副总理温和目光的鼓励下,李光荣打开了话匣子,谨慎地说:“我们全村有七十五户人家,除了极少数几家之外,大多都是总部机关撤出边村乡之后,才回迁到这里的。可由于我们这些人家都是居住在附近的老家老户,几乎家家都有先辈参加革命工作,很多人家又都有拥军和支前的传统,所以承继了优良的传统,对党和政府有着深厚的感情,多年来也没有很大的改变。”
只是很短时间的紧张和不安,李光荣就恢复了正常,语言和神情都渐渐自然了许多。这也许是自身的素质,也许是这样的接待和汇报经历了很多,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初期的阶段有些不很适应,说到基本的情况就大同小异了,也就自然流畅了起来。
“我叫李光荣,我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解答。我们家就是受革命传统教育和影响最大的一家,我爷爷兄妹五个,他排行老大,下面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也就是我的叔爷和姑奶,世代都居住在哪个山凹里。总部迁到边村乡之后,我爷爷年纪大一些,与我二爷很快就参加了部队,与大部队一起到山外闹革命去了,我的太爷、太奶和奶奶,还有我的三爷、姑奶等人,就在家中,为总部做着力所能及的工作。”李光荣说起自己家族的光辉历史,眼神放光,充满了神圣和兴奋,满脸骄傲地对副总理说:“我的爷爷跟随着部队一直打到了南方,太爷推着独轮车支前也走到了南方海边,革命胜利了才回到家乡,而我的二爷和四爷却永远留在了哪里。”
看着李光荣黯然的神情,李群刚很快接过话来,对副总理解释道:“李光荣一家是革命的家庭,也是老区百姓中的典型,从太爷那辈起,就为根据地的发展作出了突出的贡献,爷爷那辈兄弟几个,都参加了队伍,其中两个爷爷还为革命事业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看到副总理饶有兴趣地听着,李群刚又不失时机地补充说道:“革命成功后,光荣的爷爷并没有躺在功劳簿上享清福,而是以对家乡和老区的深厚感情,毅然放弃国家安排的工作,回到家乡建设老区。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从光荣的爷爷那一辈起,到他的父亲,现在是他,都始终坚守着老区这片土地,保护和爱护着纪念地的一草一木,默默地传承着传统,守护着这片圣洁的土地。”
“好啊!这才是我们最可敬的父老乡亲,这才是我们的事业得以长青的基石。”副总理始终耐心地听着李光荣和李群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