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同级党委的监督和制约,除此之外,还有着职工代表大会的监督。这种事权分离的管理制度,广泛应用到无数的企业管理之中。由于制度设计到位,倒也没有那么多的贪腐和丑恶现象出现。”齐天翔转换了说话的方式,变得慢条斯理地说:“这种情况下的厂长经理们,更像是现在我们一再追捧的所谓现代企业制度的职业经理人,是有限责任行使主体,代企业主和广大股东们管理企业,行使职权。这些看似新鲜的制度设计,很多年前就被我们使用,只不过名称和方式不同罢了,董事会和党委,监事会和职工代表大会,哪一种更有约束力?可以见仁见智,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企业存在的主导思想有着明显的不同,企业是国家的,职工是劳动者,更是企业的主人。”
齐天翔慢慢地说着,眼神却在与在座各位交流着,接着说道:“这种广大职工充分行使权利的制度设计,却被诟病,松绑的结果就是企业依旧是国家的,可国家却没有了对企业的管理权和决策权,一支笔管理人、财、物的管理体系,党委和工会成立摆设,甚至名存实亡。厂长经理们手中的权力无限地扩大,只要他们愿意,跨领域经营,资产管理和处置,以及企业之间的兼并活动,完全都有厂长经理们自己决策,自己组织实施,自己评估成效,所谓的报备和国资委监督,完全是一种形式,而有些胆大妄为的企业,连这些形式都不走了,完全是一种散养状态,一切赌注都押注在了企业负责人的党性和个人修养上了。这种考验不但不科学,而且也是严重不负责任的。”
“绝对的权力必然导致权力的失控,这点是血淋淋的教训反复验证过的,就像我与老刘查办的重机集团田未仁案件,办公楼顶建空中花园和宫殿,宫殿里金屋藏娇纸醉金迷,不说是整个集团的员工,就说是办公楼里大大小小的干部,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哪一个不是敢怒而不敢言?大楼里有什么,党委、工会、纪委,一应俱全,大楼之外几公里远的地方,就有省国资委,就有行使监督管理权的部门和人员,可长达几年的时间,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田未仁是什么,是集团党委书记、总经理,掌握着每个人的生死大权,稍有不从,今天尚为庙堂客,明日即为田家翁,淫威之下强项公何在?”齐天翔看着刘劲风,似乎是在为他,也像是在问自己,愤愤地说:“一年近千万的年薪,职务消费着难以计数的金钱,还有着众多的政治荣誉和厅级的行政待遇,这还难以满足欲壑难填的胃口吗?还不满足吗?还要什么?我真是不明白了。”
“要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看到齐天翔激愤的神情,以及不断的反问,刘劲风赶忙接过话来对齐天翔说:“案件审办期间,我也问过他您提到的问题,您猜他怎么说,他说自己也不知道,自从掌控了这么大一个集团之后,他对金钱已经没有概念了,甚至自己有多少钱也都不知道了,每天里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又能做什么,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只有自己在发号施令,从来听不到任何忠告,甚至批评建议,几年来都是如此,久而久之,也觉得集团就是自己的,自己是集团的主宰,目空一切,凌驾于企业之上,正是这种自以为是最终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