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翔说着说着动情了,眼圈有些发红,嗓音也有些嘶哑,但还是坚持着说完了情况,赶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端起桌上的水来喝了一口,慢慢舒缓了一下,接着望着台下记者们。
“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事故不是天灾,而是典型的人为灾害,是因为有人偷挖支撑墙的煤炭,引发的塌方。”又一位记者接过了话筒,提出了尖锐的问题之后,直截了当地对齐天翔发问:“请问齐省长对此怎么看?另外请问齐省长,您对事故是如何定性的?”
“这位记者朋友提出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来源于哪里?如果方便的话,记者会之后请把相关材料提供给我,我转交给有关部门去认真落实。”齐天翔敏锐的目光环视着会议厅,特意在前排的王金虎脸上停留了一下,看到他不经意地微微摇着头,心里放下心来,接着说:“从昨天匆匆赶到现场,说实话对事故原因我还真是没有时间细细梳理,井下困住三百多位矿工师傅,他们的安危占据了我所有的脑子。即使现在我也只能说,抱歉没办法定性,即使定性也需要专家和工程技术人员通过证据来确定,我只能等待,然后根据科学的结论,再对外发布。”
“刚才听了齐省长您的介绍,印证了我们此前的对时间节点的推测,面对即将升井的一百多位矿工师傅们,当然会有一大部分家庭如释重负,但同时也会有一半家庭的情绪会跌入谷底,对于这些冰火两重天的情况,救援和善后工作是怎么安排的?”王金虎终于拿到了话筒,简洁明快地问:“刚才齐省长说到的不放弃,不抛弃,不松懈,只能说是一种信念和精神,但现在面对可能失去亲人的家庭,救援指挥部有什么样应对措施吗?”
“这位记者朋友提出了一个很重要,也是很紧迫的问题。现阶段我们已经动员和安排了大批的人员,深入到受困矿工家庭,进行一对一贴近服务,尽全力缓解家属们的紧张和焦虑的情绪。”齐天翔深深地看了王金虎一眼,真切地说:“井下救援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矿区。矿工师傅们的家属都是常年与煤矿打交道的人,对于矿山的生产流程都非常了解,也能够通过掌子面矿工师傅们的获救,想到自己亲人所处的危险和危难。这就是我们下来所要认真面对的重大问题,任何一个事故都是不应该发生的,救援和获救也是不可能同步的。这是现实的存在,也是科学的认识,但处在焦虑和担忧中的家属,并不一定有这么冷静的思维和认识,这就需要我们参与善后工作的同志,包括各位记者朋友,共同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要把这些温言善语,通过各种方式告诉受困矿工家属,使他们在痛苦的煎熬中再多一些耐心,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不相信奇迹,但我们会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奇迹。”
齐天翔的讲话一结束,居然引起了台下记者们的掌声,这使得齐天翔感到有些意外,温情的目光环视着各位记者,温和地问:“需要提问的记者朋友还有很多,也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找到答案,但抱歉我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或许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接触的机会还会有很多,阶段性的信息发布我还会抽空参加,到时候我们大家还有见面的机会。如果大家同意我的想法,不妨这次新闻发布会就到这里,需要去现场的有车辆送大家去,需要采访善后工作进展的,可以到接待中心调取受困人员名单,然后请集团或市委宣传部予以安排。”
“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齐省长,有消息说这次受困的矿工家庭,已经领到了每位十万元的补偿,请问这消息属实吗?”一位女记者没有拿到话筒,索性直接大声提问着:“如果方便的话,请齐省长给一个解答好吗?”
原本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的齐天翔,听到这样的声音不由停住了脚步,重新回到主席台前,认真地望着提问的记者,严肃地说:“还是我刚才说过的话,这样的消息我没有听说过,救援指挥部也没有研究过这样的问题。从昨天到现在,现场救援成为压倒一切的大事,所有措施都是针对救援和恢复井下通讯展开的,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研究补偿的问题,这样的消息不知从何而来。况且每位十万元的补偿,对于马上就要升井的矿工师傅们意味着什么,是不是要收回?不然这样大笔的资金从哪里来?其实要搞清楚这些问题并不困难,还是我刚才讲到的,随便从被困人员名单中选出几家,你可以实地去调查走访,用事实解答你的疑问,这样是不是更好一些?”
齐天翔说完,再次环视着会议厅的记者和媒体,温和地说:“这次事故从发生到现在,我们对媒体和记者采取的都是全开放的方式,只要记者朋友们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向集团和市委宣传部提出来,只要不违背救援工作原则,均可以尽力满足。这些也是针对如今网络和自媒体时代的特点和方式,采取的一种积极的改变,新闻和消息随时发布,不局限于早中晚平面和电视媒体的发稿时间,也不刻意照顾和倾向与哪家媒体,所有媒体一视同仁,共同参与事故的救援和善后处理的报道工作。只是这样的改变是一种积极的尝试,接待和服务方面可能会有所疏漏,希望各位记者朋友能够充分理解,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