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累吗?因此,成长必须等待,必须积蓄足够的力量,就像你说的奔跑,要持续也要有体力和营养的支撑,这些都没有,读几本励志的书,看看成功人士的传纪,就能去竞争、取胜,成为王者,这成功是不是也太简单了。”李政迎着齐天翔怪异的目光,坦诚地说:“这是我自己经历的故事,也是我突然之间悟到的。”
“奥,说来听听。”齐天翔饶有兴致地鼓励着李政,他知道这小子喜欢琢磨,也有一定的积累和思考。
“刚毕业那年,我被分到报社的通联部,说好听的是通联,实际就是收发一下群众来信、来稿,然后归类送给相关的编辑或新闻部门,那时候的群众热情是现在没法比的,报纸的阅读率很高,而且读报热情很高,报纸上的每一个错别字或标点符号,时间、地名、人名应用的谬误,很快就会有读者来信反馈回来,每天的工作量相当大,而且是辛苦不见功的工作,看到同时分来的同学们干记者、做编辑那份神气,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每日里无精打采的,而且牢骚满腹。直到有一次自己独自去回访一个读者时,才恍然明白了等待的意义。”李政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脸上泛着些微幸福的微笑,“去的时候一切都顺利,但回来时出了点小状况,也许是太过着急,办完事的下午我执意踏上了离开的长途车,来到这个山区的小县城,尽管知道这样离清河还有很远,尽管知道这样的决定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明天能坐的车还是很多,到这里和在那里住一夜没有什么区别,但急切和执拗,还有就是回访对象的热情让我觉得有压力,还是让我义无返顾的选择了前行,选择了前行中的等待。年轻的心中总有一种反叛的冲动,似乎凭借努力就一定能创造奇迹,而奇迹就在不远处等待着有准备的人。当时想着万一到了县城,突然就有了一辆到清河的车,不是就可以提前回去了吗?奇迹并没有发生,黄河仍然是横亘在县城和清河间的一道屏障,而跨越屏障的仍然是明天的汽车,而且是唯一的汽车。为了明天旅程的顺利和方便,我特意选择了长途汽车站内的旅馆。这是一个很有地域特色的旅馆,前面是一座三层小楼,是售票、候车的地方,也就是所谓长途车站的门面,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场院,是停车、发车的地方,这应该是任何一个长途车站都相似的格局。包围场院的不是围墙或低矮的平房,而是规规矩矩围起的一孔孔窑洞。平地起窑洞可说是陕北高原的一种特色了,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可这里也这么做,却是我没有想到的。陕北的窑洞我有印象,也觉得亲切,因为大学时自己去过陕北。陕北厚重的黄土高原经过多年的雨水冲刷,形成了独特的地形地貌, 沟壑和峁梁遍布在高原各处,而依山而居的窑洞就成为依山而生的陕北人智慧的生存方式,沟沟梁梁的所在就有了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窑洞,就有炊烟和生命的印记。久而久之,冬暖夏凉的窑洞不但成了陕北人遮风避雨的所在,也成了生活的最爱。一排排整齐划一的窑洞不但有了些许的意味,也成了陕北独有的象征。渐渐地人们离开了沟壑,离开了山梁,但却离不开窑洞,离不开那浓浓的烟熏火燎的感觉。于是,智慧的陕北人把窑洞搬到了平原,搬到了平地。一座座、一排排土堆围就的窑洞诞生在平原,诞生在城市。我曾经好奇地问过当地的人们,在平地箍好窑洞的轮廓,然后拉来黄土掩埋,盖好的窑洞依然没有出气换气的通道,比之平地里盖房子,费工费时不说,还不经济,这些到底是为什么?问题很多,问的也很具体,但面对我这个稚气未脱的娃娃,大多的都是含笑不语,即使回答的也都是‘习俗’、‘习惯’,很少有‘守望传统’这样的答案,而这些也是多年后现实思考告诉我。我们失去的已经很多很多,科技和进步也使我们遗弃了很多很多,工业革命使得很多的传统变得简单,也使得坚持和守望变得艰难,变得可贵,而很多是我们难以言说的,起码是简单的语言所难以解说的,只有很多年之后,我们也许才能发现,进步使我们失去了什么。
在一个公路交通为主要方式的偏远小县,长途车站也应该是个很知名、很重要的场所了,因此场院建的很大,三面相连的窑洞很多,除了办公和司机休息之外,其余的就成了接待住宿的旅馆,而且价格便宜的令人难以置信。其实也不奇怪,偏远的县城,不多的人口,更为稀少的流动人员,旅馆本就是相对多余的所在。一个没有太大流动人口的县城,一个没有多少特色或特产的地方,又有多少外来人员,而又有多少人需要住宿?何况是国营的汽车站旅馆,何况又不是以经营旅馆为主业的部门,便宜当然也就不足为奇了。这说的是十年前的中国内陆小县城的情景,现在却是大为不同了。
晚饭后就准备休息了,县城单调的生活给了夜晚难得的安静,也可以说是寂静,或者是静寂,没有人还在这夜色浓重的时刻忙着什么,或者为什么忙。大大的窑洞有十几米深,四米多宽,并排顺长各摆了两张床铺,另外就是一个放置脸盆的洗脸架,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简单的陈设,简单的布置,表明了这里只是一个睡觉休息的地方。大而空旷的窑洞里只有我一个人,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寂。不但是窑洞内,大大的一个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