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位于晋国极南,虽然靠着山林,有农田可打猎,可正所谓天高皇帝远,自从皇帝迁都后,离得远了,这里的贪官污吏便多了起来,渐渐地,也自然是颓败了许多。
官道,即渭城城外官道,虽然颓败,但也算得上是四通八达,笔直的黄土路直通三百里开外的豫州,路旁自然不是没有杂草,但确是不多,渭城虽然颓败,却也没颓败到杂草丛生的地步。
半夜,月朗星稀。
一场春雨突然而至,淅淅沥沥,在那渭城官道上,湿泥遍布,来来往往赶着夜色或回家或出行等没有带着油布伞的行人们,却不免要淋上一阵雨了,只不过即便是雨中,官道上仍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路上行走。
春雨贵如油,正是春旱,这场雨来的恰是时辰,受到当地农户们的热烈欢迎,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农夫热烈欢迎,也某些行走江湖的游侠们是热烈欢迎的,但是欢迎的是不是春雨,那便不得而知了。
官道上,一名看面相三十来岁,身穿兽皮衣,后背月牙铲的光头大汉缓缓而来,任那春雨淋在他锃亮的光头上,淋湿他的兽皮衣,却也面色不改,不管行人,自顾自行走。
此人名叫玄难和尚,乃是豫州光明寺弟子,光明寺四大护法金刚之一,别看年纪不大,却也是玄字辈高僧,是世俗武林高手,此时来渭城正是为了剿灭逃窜至此处的魔教弟子李风而来。
做为豫州光明寺四**护法金刚之一,他此时表情是非常威武霸气的,仿佛真是那佛教僧侣们日夜参拜的护法金刚一般,玄难虽然对于渭城的春雨淋湿了他那今年最新版的兽皮衣极为不满,但他却成功地将那种不满掩饰成为一脸恰到好处的不怒自威,浑然天成,完美无瑕。
相信玄难仅仅凭这演技,即使是当上了光明寺的主持,也会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难缠货色。
走着走着,玄难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不知何时,玄难周身早已出现了七八个手持着明晃晃钢刀的劫匪,将他团团围住。
也许是刚才对于春雨的埋怨让他的感知变得不那么灵敏,但是对于这几名劫匪,玄难却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自己明明是个和尚,却还要来抢劫,这几人莫不是穷疯了,况且能使月牙铲的和尚大多都是武林高手,那是这几个蟊贼能解决得了的?
来不及多想,为首那贼头已经开始拿着钢刀指着玄难的鼻子了。
“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给我留下买路财!”贼头的声音有些尖细,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让玄难感到十分可笑,但是为了配合这几人打劫,玄难却也是不敢笑的。
“阿弥陀佛,施主,此山若是你开,此树若是你栽,那么此时渭城的官老爷屁股下的位子岂不是应当由你来坐?那会让你沦落到来当土匪这般境地?”
玄难沉默片刻,忽然对着为收纳贼人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玄难是个佛门弟子,能言善辩,因为不惧这几人,所以话语间难免有些调侃的味道。况且佛门八戒第一戒便是戒杀生,作为护法金刚,玄难虽然不受次戒约束,但却也不想妄造杀孽。
“你这贼秃!少跟老子废话,老子听不懂!你现在乖乖把身后那个大家伙给老子放下,交出身上所有银两,老子便饶你不死,你自离去便了,如若不然,哼!老子定将你乱刀分尸,投进渭河里喂鱼!”
为首那贼人双目一瞪,说道。
原来是看上了自己的月牙铲,玄难心里一阵无奈,却也是想劝人向善,若把这七八人全部都劝成了好人,倒也不失为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即使我给了你这月牙铲,你将它卖了,换得几两银子,也会很快便花光,倒不如寻个好差事,安安稳稳度日才好啊。”玄难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便开始苦心劝解起来。
作为豫州声名赫赫的护法金刚,虽然堪堪三十余岁,但是在光明寺已经身在高僧行列了,在江湖也都算得上是武林前辈了,眼前这几人不认得他,他便只是个无名小卒,只能如此开解他。
“放你娘的屁!什么安稳度日!少跟老子扯这个,老子现在只问你,给!不!给!钱!”说着,双目一瞪,便把刀架在了玄难脖子上吼道。
“阿弥陀佛,施主身上煞气如此之重,想来施主手上定然已沾满血腥,倒是不如皈依我佛好生忏悔,从此行善积德,死后便不会堕落到阿鼻地狱受那永不轮回之苦。”玄难道了一声佛号说道。
“你这秃驴!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便不知道你张爷爷有何手段!给我上!砍了他!”
为首那人大怒,随即钢刀一挥,众人便一股脑冲了上来,那贼头也是钢刀一抬,便朝着选那得头上砍过去!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既然众位施主如此执迷不悟,那今日玄难便只能超度了你们,省得将来祸害好人!”
说着,也不见玄难如何动作,只是抬起手来对着那几名贼人连连点去,只听“噗”“噗”“噗”三声,被玄难和尚点中的几名贼人当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