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位于桐阳府市集西侧的‘醉仙楼’酒庄的二楼靠窗的雅间内,端坐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
少年风度翩翩、齿白唇红,一身月白色长衫更衬托着他玉树临风。特别是那双丹凤眼顾盼间竟虏获旁边几位女客的芳心,她们面色绯红,时不时的朝着白衣公子瞄上几眼。那白衣公子竟浑然不觉,只顾喝着酒想着心事。
此人正是来醉仙居了解情况的无双, 她要了几样小菜、半壶酒在这自斟自饮。
此时已接近中午,正是客满的时候,可是酒庄的客人不多,在雅间吃饭的更是聊聊无几。
无双一边喝酒一边顺着敞开的门正看到拐角处柜台的情景。
柜台后面坐着一位身穿蓝衣华服、身材肥胖、个子不高的男子,二十左右岁的年纪,八字眉、小眼睛。
他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和旁边的一个体态妖娆、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闲说话,两个人叽叽嘎嘎的聊得很是开心。
无双一点手叫来一个伙计,示意他将雅间的门关好。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二十枚铜钱放到桌子上。
伙计一看,立刻笑逐颜开。
“公子,你找小的有什么事情?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无双唇角扬起,示意伙计把铜钱揣起来。
“伙计,这醉仙居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伙计满脸堆笑道:“醉仙居现在的老板一共两位,柜台后面的那位就是我们的老板之一,叫宋彪。旁边的那个女的是我们另一个老板马仁义的妻子——王氏。
无双点点头,又道:“我一年前和叔父来过这醉仙居,那时的老板好像也姓马。那是位上了年纪的老者,长的慈眉善目的,和我的叔父谈的很是投机。不知道他还在这家酒楼吗?”
伙计一听,摇摇头打个‘唉’声,
“公子爷,实不相瞒!那老头名叫马善。人如其名、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人们都称他为马善人,与我们现在的马老板是父子,但是好人不长寿啊。三个月前,他就去世了。”
“噢?”无双故作吃惊的喊了一声。
“他是怎么死的?”
伙计闻听一咧嘴,为难道:“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
无双见伙计不想多说,也没有多问。转而透过窗子看了看对面的院子。
“那家的院子布置倒是很别致!是你们老板的吗?“
伙计看了一眼,忙道:“那是我们马老板的宅子,这还是当初他他老爹买下的呢。有梅树的那个院子就是马善人以前住过的,现在人不在了,院子也就空着了,谁也不敢住!”
“为什么啊?”无双假装来了兴趣。
“为何谁都不敢住啊?”
“这个、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听说那里有点闹邪气!”
伙计说到这里,望了望门口,然后压低声音道:“听说里面闹鬼!都说是那老马头死的冤枉,灵魂不散,经常的回来。”
刚说到这里,外间有人要点菜。伙计将铜钱收好,满脸堆笑道:“公子爷,小的还要招呼客人。有事您再喊我。”
说罢一溜烟的离开了。
无双端起酒盅,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凤眼章闪过一丝的嘲讽,
闹鬼?恐怕亏心事做多了,心中有鬼吧!
吃完了饭,无双又到码头看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大事情,转身回到家中。
刚走到家门口,母亲吴紫若和蔡氏挎着竹篮说说笑笑的从集市方向走回来。
无双连忙上前迎了一步,接过竹篮,一看里面是满满的两捆烧纸。
“娘亲,李婶、怎么买这么多的烧纸啊?”
蔡氏对着吴紫若一笑,道:“这双丫头是个大忙人,连九月十五月的鬼母节都忘了!”
吴紫若也是轻笑:“双儿,在过五天就是鬼母节了,我买了烧纸给你外祖母寄去。
你外母在我十五岁那年就生病去世了,她临走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泪水,抓住我的手久久的不肯松开。那时我还没有成亲,她最担心的就是我。“
吴紫若的语气有些哀伤,眼圈也有些发红。
无双知道娘又想家了,连忙上前握住母亲的手,
“娘,莫要伤心了!你还有我呢?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的孝顺你。让你每天都过的开开心心的。”
蔡氏也在旁边劝慰道:“是啊!妹子!无双是个孝顺的孩子。想必伯母在天有灵也会替你高兴的。”
吴紫若闻言看看无双,也宽慰的笑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院门,无双将竹篮提到厢房,她深知烧纸不能放进正房否则会不吉利的。
看着那两捆齐刷刷的烧纸,脑子中的某些思路好像连接上了,那个困扰自己多时的难题终于要迎刃而解了。
当无双从厢房里出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气。她脚步欢快的走到母亲和蔡氏面前。
“娘,婶子、今天是个好日子,包饺子吃!三鲜馅的,我这就去剁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