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紫若闻听,用手帕展了展眼中的泪水,“双儿,外面来人了!娘去看看!一会儿,娘给你做些好吃的!”
无双嘴角上扬,冲娘甜甜的一笑。目送着她走出了门口。而后,她艰难的移动身子来到窗前,点破窗纸朝外面张望。
并不是她不放心娘亲,只是刚才女子的说话声带着刻意的讨好和献媚,甚是觉得蹊跷。
自己在床上躺了两年,想家中的境况一定是破落不堪,不负债累累就好不错了。自古只有锦上添花,很少有雪中送炭的。这个时候若是没有什么目的,谁又有什么好心来探望她家这破落户呢?
无双挺着因长时间不活动而异常僵硬的身子透过被点破的窗棂纸洞观看着外面的情景。
一身蓝色布衣且有多处缝补的吴紫若步履轻盈的走到了外面。金色阳光散在她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微风也吹到她单薄的的身上,那股娇弱的样子竟让人心生怜惜。惹的对面的走来的一男一女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吴紫若。
男人五十左右岁的年纪,身材臃肿,满面红光。由于脸上肉太多,眼睛越发的小,穿着一身青色的员外衣,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正色迷迷的看着吴紫若。
而那个四十岁左右、浓妆艳抹身体微胖的女人正是在七夕县曾经给吴紫若提亲被无双戏弄的田媒婆。
此时田媒婆手中拿着花手绢,看看不知所措的吴紫若和一脸色迷迷的宋员外,裂开嘴夸张的笑了笑。
这吴氏家境虽然贫穷,又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但看她柳眉、杏眼、依然紧致嫩白的肌肤,还有那窈窕的腰身,举止更是端庄大方、透着稳重。想必年轻的时候必是一个美人。现在虽然年岁有些大了,但风采依旧。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但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怪不得这宋员外虽然又娶了两房小妾,但还是千方百计的想把她弄到手呢。虽然上次碰了壁,但这次她家那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生了病,听说躺在床上有两年的时间了.
想必生活上定是凄惨不堪!这等情况下,她是没有理由在拒绝给宋老爷做妾了吧!
我再在旁边加一把火,这亲事就成了。到那时宋老爷曾诺的二十两白银和那两匹上层的缎子就归我了。
想到了这儿,她笑的嘴都合不上了。脸上涂抹的厚厚的随着脸部肌肉的抖动簌簌的人掉落下来,手中的手绢一甩,扭腰摆胯的上前几步。
“吴家妹子,您还记得这宋金横——宋元外吗?两年前,你绣的那副百花齐放图就是给他家绣的,另外上次我借给你的一百两纹银也是宋元外让我转交给你的!”田媒婆的桃花眼看着吴紫若,别有深意的说道。
吴紫若面上露出诧异之色,转眼又恢复了正常,后退两步,避开了田媒婆身上那股刺鼻的胭脂味,然后低头身子一福。
“宋员外,吴氏紫若这厢有礼了。那一百两白银原来是您借的,紫若向您告谢了,改日紫若一定奉还。”
田媒婆见状连忙拉住吴紫若的手,故作亲热的说道:“吴家妹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宋员外是有名的善人,经常的做些修桥补路的善事。而且他家有良田百亩,奴仆成群,连桐阳府有名宋记饭庄他家开的。区区百两白银,在人家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说罢,她冲宋员外一挤眼。那宋元外自是明白其中的含义,瓮声瓮气的裂开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的黄牙。
“田媒婆说的自然是实情,区区百两纹银对宋某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闻听小娘子的女儿身染重病,卧床不起。累的你日夜操劳,真是让人好生的心疼啊!
吴紫若闻听此言脸上一红,避重就轻的转移了话题。
“贵客进前来,本应请到屋中好茶相待,但因家中无男子着实的不方便。那一百两纹银,吴氏紫若日后定当奉还。
这话说的虽然委婉,但明显带有逐客的意味。
宋元外闻听,面色一变,转眼间又恢复了过来。不仅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又跨前了几步。
“吴氏小娘子,宋金横虽有良田百亩,万贯家财,可后院的妻妾没有一个和我心意的。
两年前,看到小娘子给我绣的那副百花齐放图后,我就揣想小娘子定是一位人品贤良、端庄稳重的之人,辗转反测,想与小娘子结此良缘,怎奈此事重重受阻!
没想到到两年后我们竟在桐阳相见,不得不说这事天意!有道是天意不可违,吴氏小娘子你还是从了我吧!
这话说的是越来越放肆!
吴紫若柳眉一挑,脸上明显的带有愠怒之色。想要斥责几句,想到自己还欠了这宋元外的银两,将心中的怒火又往下压了压。
“宋员外,你此言差矣!吴氏不才,但也知道:好马不配双鞍韂,一女不嫁二夫郞。
吴氏与丈夫情深意重,不想再嫁。此事休要提起!
当着田媒婆的面,吴紫若的断然拒绝使的宋金横的脸孔涨的通红。他家有钱有势,哪个人与他说话不是客客气气的。
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