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一辆马车顺着莲子沟的大路向七夕县走去。身穿一身粉色衣裙的无双不时的偷看着坐在对面经过易容的南风。
“你可不可不要再看我!”南风一脸气恼的看着无双。都是这个臭丫头出的主意。昨天她走后,自己被舅舅狠狠的责骂一顿。
小不忍,则乱大谋。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连这点小小的屈辱都不能忍受,以后在报仇兴国的路上怎样的前行。南风被训斥的唯唯诺诺低头不语,心中更是诅咒了无双数遍。
今天,看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中更是气恼。‘哼’了一声,将头转向一侧。
无双笑盈盈的看着南风。南风今天穿的是一身藕荷色的衣裙,梳着少女头,略施淡妆,只是眼神犀利,面带怒色。真真正正的是一个怒美人。
“左前辈的易容术真是高超,你现在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你面前我都有些自惭形秽。
唯一不足的就是说话有些粗鲁、要学会温柔些!这样才不易被人察觉。”
南风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还是不搭理无双。
过了一会,无双收起了脸上的戏笑之色,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南风。“这里有我给你准备的五十两银子。还有几套衣服,有男装也有女装,还有一把防身的匕首。一路上你要保重。”
南风慢慢的伸出手接过无双手中的包裹,眼神复杂了许多。道:“这五十两银子算是我借你的,以后会加倍给你的!”
无双只是微微一笑。“复国也好,报仇也罢。都是一条非常艰难的路。会赔上你一生也不一定成功,甚至会搭上性命。你好自为之吧!”
少年的脸上还带有稚气,眼中却有与年龄不符的无边恨意,他望着车窗外,阴沉的说道:“齐国灭我南国,杀我子民、父王、母妃也双双自尽。若不是遇到了你,埋在死人堆中的我也难逃一死。
这国恨家仇怎能不报?怎敢不报?就算是穷途一生,赔上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空气变得有些压抑,两人不自觉的都沉默下来。
外面也渐渐的亮了起来,早晨的风透过车上的缝隙吹到脸上,无比的清新,东方的太阳露出了一丝小脸,万道金光把天边的渲的更加的美丽。
两个人不知不觉的都被这美丽的景色吸引了。
车中陷入了暂时的平静中。
坐在前面赶车的二蛋开口道“无双,金前辈不离开这儿吗?”
“金前辈伤了左臂,还有些内伤也没有养好。而且齐国也没有通缉他,所以暂时他想做个闲散人在莲子沟生活一段时间。”
其实,金轮子说出这些牵强的理由。无双就知道里面另有隐情。只不过这属于个人**,也不好相问。
“二蛋,将我们送到七夕县的‘悦来’客栈,就赶着马车回去吧!”
听母亲说,李婶由于这些日子情绪波动太大,有早产的先兆。
让二蛋早些回家,若发生什么事情了也好有个帮手、
“好嘞!”二蛋应了一声,一摇马鞭,“架!架!”马儿撒开四蹄,欢快的向悦来客栈飞奔。
待太阳升起一人高时,无双等三人都来到了悦来客栈。无双早以托二蛋本家的一个叔叔与戏班的胡老板说有亲戚的小女孩想要学唱戏,让戏班收下。胡老板也满口应允了。
这胡老板是唱旦角的出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嗓子好,唱功强。是这满堂红戏班的顶梁柱。这里收徒就是要跟他学戏。只要他答应了,班主在写上一份契约,双方摁手印,就算完毕了。
当他看到经过易容的南风时,面带喜色。“这小姑娘张的真是俊俏啊!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风儿,今年十三岁。”
南风刻意的将嗓音压尖,故装胆怯的看了看眼前这位三十岁左右,翘着兰花指说话的男子。
心中竟有些作呕:妖里妖气的男人!
胡老板扭着身子绕着南风转了一圈:“嗯!这小姑娘身段不错,长的也行。就是嗓子差些!”
无双忙上前一笑,“胡老板,我表姐就是有些认生,不敢大声的说话。她的嗓音可好了!若不是她的父母早逝,又想学些谋生的手艺,我娘断断不会答应她到戏班唱戏。”
胡老板轻哼一声:“哎呦!这小姑娘倒是挺会说的!好吧! 一会我们签好契约。三年后,若是学的好,戏班子就可以留用。若是学的不好,就另寻生路吧!
然后,再给我纹银一百两作为这三年的学艺费用。”
“好的!“
通过打听,无双知道这戏班子学艺,分为生契约和死契约。死契约就是把人送到戏班,不用交任何的学习费用,但这一生必须在这个戏班唱戏。只有班主有权解除契约。
而这三年的生契约是时间最短的。看来这个胡老板对南风并不是十分的满意。
可是戏子作为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是被人看不起的。若不是家中太过贫穷,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学唱戏,而且还是随着戏班子四处游走,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