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好像是有雷声惊过,起初她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后听众人纷纷议论,才知道是要下雨。
辰洛神色变得凝重,急急吩咐人说:“迅速叫喜娘牵了新娘子进府拜堂,若耽搁时辰可就不吉利了。”又担心芷晴大着肚子淋了雨反而对身体不好,特外关切道,“小晴,眼见着就要下雨了,朕还是命锦宜扶你回宫歇息去吧。”
芷晴有片刻的思量,最终含笑点头,依附着走了。临上轿子回宫前,她轻轻回头一望,那是啸衡一身喜庆红衣,目光只牢牢锁着还蒙着盖头的新娘。那般样子,仿佛他的世界从来都没有袁芷晴这名字一样。
她触动情肠,上齿狠狠一咬下唇,冷漠吩咐锦宜:“走,回宫去。”
来回的颠簸叫芷晴更是烦恼,晃得她直想作呕。锦宜听得里头声音,便气愤对抬轿子的人怒道:“你们怎么回事?连个轿子都不会抬,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锦宜。”芷晴唤了声,“别说他们了,你扶本宫下来,本宫自己走着回去就好。”
锦宜大惊,“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就要下雨了,娘娘要想走着回去?”
“总比坐在里面强。好了,别再说了。”她望一眼天色,“本宫瞧也不过就是天阴些罢了,不至于下雨。咱们一路走着,也好散心说会儿话。”
锦宜幽幽一叹,知劝她不了,只得就此作罢。一路上小心翼翼,她不敢多言,只怕哪句说不好听又惹自家娘娘不快。可芷晴想找些话题来打发这无趣,低头稍想片刻,就笑道:“瞧今日摄政王大婚的样子,真叫本宫忆起从前皇上和本宫大婚的样子。”
锦宜笑:“奴婢真是无福,见不着那样好的一幕。”
“你知道什么,其实原本应该嫁给皇上的人并不是本宫,本宫糊里糊涂的被人控制拜了堂,翌日才明白自己是嫁了。”
锦宜颇感奇惑,“这天下还有谁敢控制娘娘?”
芷晴道:“我又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皇后,那个时候,本宫不过是个寻常小姑娘罢了。”
锦宜嘻嘻一笑,有些红脸,“见人家大婚场景壮观,看得奴婢也好想赶紧寻个人家嫁了呢。”
芷晴一戳她脑袋,喜笑道:“你急什么,总有你嫁的那天,你以为本宫还会留你一辈子不成?待本宫离了皇宫,第一样就是为你找个好人家,你可放心高兴了吧!”
“才不要!”锦宜顿时急道,“奴婢方才不过就是胡言乱语乱说一通罢了,娘娘千万不可放在心上!要是娘娘愿意,奴婢巴不得能一辈子留在娘娘身边呢。”
“净爱说这些没用的话。”二人有说有笑,不过多久,就进了皇宫。也算巧,前脚刚进永安宫正殿,后面倾盆大雨就哗哗而下。锦宜见状,不由欢喜,“上天也来眷顾娘娘,舍不得让娘娘淋一滴雨呢!”
芷晴坐在正中央,吩咐说:“累了一整天,也该早些歇息了。锦宜去打水来罢。”
锦宜才要转身,忽地见一人影出现在雨中,见这人直朝永安殿进来,不由叫道:“是什么人?怎地不叫宫人通报一声就随便进来呢?”
芷晴只当是哪个宫人又来说了什么事,想必这样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就并不放于心上。
低头正要喝水,一个夹杂无限柔情,期待,激动的声音传入耳膜,惊得她手一滑,紧接着是杯子落地的声音。
“晴儿……”
他站在殿门外,任凭雨水浇着,似乎再大的雨水对他而言也已经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了。他痴痴望着她,目光里是那样的情愫。一瞬间,两个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第二句话。
锦宜反应回神,开口问:“王爷……今日不是您大婚的日子么?您……您怎么跑到永安宫来了?”
他目光不离芷晴,竭力忍下巨大的欣喜,道:“甚么江郁婷,我从来都不曾动过一丝毫的喜念,我心中唯有晴儿一人,从来都是。”
芷晴“啊”的一声出口,再忍不住更是觉得没有忍的必要,居然就一把扑到了他怀中。泪水同他湿漉的衣服相结合,雨水浸过,微敢凉意,可心里却犹似烈火燃烧,暖和得紧。
“你既是不喜欢江郁婷,又何苦要来骗我?”
他抚摸她的发丝,像是感叹,“我若不用这样的法子,如何能真正证实你对我的感情?晴儿,我若告诉你这是我与皇帝的一个打赌,你要怪我了是么?”
“是。”她哭泣,凝视他道,“我的确是要怪你,你把我带去妖魔塔要强行同我欢好,却在我第二日醒来时见不着你的踪影;你在我挺着大肚要弃我而去,更要用娶旁人的方式来伤我的心,你叫我如何不怪你?”
“你说你伤心,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因为喜欢了我,所以才要如此呢?”
她只顾哭泣,不想回他这句问话。蓦然又想起这殿内还有他人,顿时心生羞意,轻轻看一眼四周才知道,不知是在何时,锦宜便带着众人离了去。
“为何不说了?”他奇道。
芷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沈啸衡,今日你这般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