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夕阳西下,彩霞映满了半边天。芷晴随锦宜等宫女走在回宫的路上,锦宜奇她为何不坐轿辇,她借口说是想自己走走。而事实并非如此。
从书上看来的教训,做高高轿辇上,才更容易便贼人盯上眼,何况宫里来了个“复仇女王”?
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走着,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停下脚步。
“皇后娘娘。”
她含笑,转过身偏一个头,“王妃是有话想和本宫说么?”
江郁婷脸颊含羞,娇滴滴道:“我还不是王妃,娘娘亲择的日子明明是下个月才是,娘娘记性就这般不好么?”
芷晴打量四周,发觉此地较偏僻,来往人甚少。恐惧从心底一点点蔓延,她只想着如何离开,便随口应付道:“许是本宫记性不好了吧。江姑娘有这时间和本宫闲聊,还不妨多去陪陪王爷,增加增加感情呢。”
江郁婷摇头,笑容依旧,“娘娘可说错了,待我与王爷成亲,有得是时间相陪。再说,我要是时时刻刻都缠着王爷,那才让王爷容易产生烦腻之感呢。”
“唔。”她敷衍。
江郁婷亲切的拉过她的手,眸光死死盯牢了她的腹部,“皇后娘娘这是快生了吧?”
“嗯。”
“皇后娘娘,小女子在宫里偶然听多嘴宫人说,娘娘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这是真的么?”
芷晴挑一个眉,挣开她的手,下意识拉向了锦宜,“自然是假的。”
江郁婷笑得好看,点头不断,“我也是这样认为。想不到皇后娘娘这样心善,也能引来宫里那么多宫人在背后议论啊。娘娘,这样下去,可是对您的声誉不好。待小女子成了王妃,我便帮娘娘把那些人的舌头一个个全部割下去,看他们还长不长记性。”
锦宜颇感不妙,上前道:“江姑娘说得也太多了吧?我们娘娘有孕需要多多休息,姑娘还是不要纠缠了。”
“纠缠?”江郁婷佯装不懂,“我怎么纠缠了?我和皇后娘娘是旧相识,我们这是在叙旧。倒是你,我是未来王妃,你家主子是皇后娘娘,我们在一起说话,你插什么嘴?信不信等我成了王妃后,也把你的舌头一刀一刀的割下来?”
锦宜并不畏惧,冷笑道:“只可惜,江姑娘还不是王妃。”
“皇后娘娘,您真应该好好儿管管您身边的这些狗,被让他们到处出来乱咬人。”江郁婷上前一步,一抚锦宜滑嫩脸庞,嗤笑,“皇后娘娘身边怎能有貌美的女子呢?娘娘不知家贼难防么?娘娘宫中接二连三出现事情,指不定就是这条狗在外面乱放信呢!”
芷晴最不喜有人这般讽刺锦宜,固然心系腹中孩儿,却也忍不住,冷声说了句:“本宫宫里的人和事,即便江姑娘成了王妃,也没有多管的权利。姑娘要是无事,就不要纠缠不清了。本宫要有个好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姑娘下得毒手呢。”
江郁婷咯咯一笑,也不害怕,道:“民女却不这样觉得,您瞧这周围连人影都没有,又有谁知道娘娘出事是民女下的手?”
“姑娘这般千方百计,究竟是想说什么呢?”
江郁婷很是爽快的一笑,漫不经心,“民女的姐姐是在宫里被人害死的,民女自然要为姐姐抓出凶手。都说姐姐生前也皇后娘娘有些交集,所以民女特来询问娘娘,不知娘娘可知姐姐是怎么死的?”
芷晴远望半边彩霞,心也像飞到到了很久之前,“没有人害她,是她对先皇用情颇深,受不了先皇的死讯,殉情而亡。”
锦宜一愣,“难道……这是从前清妃的妹妹?!”
江郁婷微微挑眉,以做默认。
想到清妃种种作为,锦宜心头发恨,直接毫不带避讳地脱口说:“才没有人要害清妃,分明是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她做出了丧心天良的事儿,被人检举了就要造反夺帝。你可知先皇为何会死?还不是被你那‘好’姐姐气死的?!”
“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能让我相信,即便姐姐当真想造反,一样也是被人逼的!”
芷晴轻轻望着失控的江郁婷,声音渐而缓和,道:“随便你信不信,这样的事你随便找个人都能证实。本宫知道你对摄政王用情颇深,既然不容易,就更当珍惜。”
江郁婷有一瞬间的发怔,芷晴暗自发喜,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孰轻孰重”就快步走了。一路上还不忘时不时回头张望,直到“永安宫”三个大字清晰出现在眼前,才算松一口气。
锦宜奉了茶水上来,芷晴随便翻一下黄历,竟发现下月初二居然是大凶!顿时觉后背一阵发凉,这算什么?天下也有这样巧合的事儿么?
心里那股不安的预感再次将她席卷,她甚至都不敢去想,下个月初二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
“娘娘脸色似乎有些不对。”锦宜一向心细,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变化。
她也不隐瞒什么,直接道:“本宫想不到,我随口说的‘吉日’竟会是大凶之日。”
锦宜脸色也有一瞬间的骤变,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