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夙妙与樱雪相继自尽后,芷晴心情愈发变得不好。每日送来的安胎药,都是由锦宜细细查明。枣合宫少了两名小宫女,内侍省便又分配来了五名小宫女。
一个个瞧上去都怪是机灵,可心里是怎样想的就无人能知晓。近来之事都是因宫女而起,故此锦宜要忙的活儿也更多了。
这日阳光明媚,天气极好,芷晴难得想着出来走走。瞧主子这样像是心情渐好,心中自是欢喜。而当经过偏殿时,芷晴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去看看曹蓉婉。
此刻曹蓉婉正用午膳,听宫女报太子妃来了,忙叫人撤下饭菜,笑容迎面的出来迎接,口中道:“姐姐许久都未曾来看婉儿了,婉儿真是好生想念。”
芷晴唇角轻扬:“本妃自然知道婉妹妹你的‘想念’,即便是被皇上禁足在此,还时刻不忘要时不时送上一碗‘上好’的安胎药。妹妹,真是难为你如此有心了。”
曹蓉婉不慌不忙,笑语倩然,“婉儿身居在此,定是没有什么太医愿意听从婉儿的调令,所以送去的东西自然比不上姐姐宫中的好。不过无论安胎药是好是坏,姐姐能相安无事,婉儿也就放心了。”
“托你的福,本妃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曹蓉婉扶了芷晴坐下,又殷勤含笑道:“前段日子听闻太子殿下要娶新妃,婉儿真是好生为姐姐感到心痛。这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明知道姐姐您有孕在身,还迫不及待的想将身旁丫头收了房。好在有皇上出面,殿下才答应等到娘娘生产后,再收了那个小丫头。”
芷晴饮一口茶,脸上似笑非笑。曹蓉婉还真是胆大,明明皇上吩咐不许任何人说出此事,她也敢如此刻意要讲给自己听。这番心思,无非就是想着想要激一激自己罢。于是她放下茶杯,她要演戏,自己为何不可依着她呢?
“此话当真?!”芷晴一脸惊诧表情。
曹蓉婉也是一脸的茫然:“难道……姐姐您还不知晓此事?”
芷晴失神道:“多亏有你今日告诉本妃,否则本妃还真不成想太子殿下竟然要做出如此之事!”
曹蓉婉顿时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婉儿还以为姐姐已经知晓此事了呢,婉儿一时口快,姐姐恕罪。”
芷晴忙扶起她,叹道:“你有什么错?若不是今日你嘴快告之于本妃,本妃真的还一团雾水中呢。”
“姐姐不知道,当时皇上已经下了死命,说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将此事告诉姐姐您。如今……如今姐姐是在婉儿这儿知晓的,这要是传到皇上或殿下耳里,婉儿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啊!”曹蓉婉羽睫垂闪,豆大的泪滴登时掉落。
芷晴痛心道:“想不到皇上……皇上他也要瞒着我。婉儿,你赶紧起来,我应该感激你才是,怎么会怪罪你呢?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正说着,芷晴突然一声惨叫,瘫软在地。
曹蓉婉吓坏,慌忙之下扶着芷晴,连声问:“姐姐,姐姐您没事吧?”
“我不知道……我肚子好痛……锦宜,锦宜……”
看着自家主子这番痛苦的瘫倒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纵使锦宜,也分辨不出主子究竟是真痛还是假装出来的。可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要上前关心。
“娘娘,您没事吧,奴婢在,奴婢在的。”
芷晴痛得直落泪下,一手抓紧锦宜的手袖,吃力地叫道:“锦宜,本妃肚子真的好痛,快,带我回去……”
锦宜扶她不起,无奈之下,锦宜只好一把横抱起主子,竭力喊道:“娘娘您千万要挺住,奴婢一会儿就去请太医来。没事的,没事的。”
“锦宜姑娘,麻烦你一定要照顾好姐姐啊。”
这是曹蓉婉的叫声,听上去甚有关心之意,可当她转身之时,嘴角却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锦宜慌慌张张的抱着芷晴跑着,临近寝宫之际,芷晴突然一个笑容在脸,嬉笑道:“别担心了,我没事!”
“什么?”锦宜似乎还为缓回神来。
芷晴跃身跳下地,欢喜着对锦宜说:“瞧你这副担心的模样,看得本妃我都不好意思了呢。方才那个曹蓉婉如此想激我,无非就是希望看到我这一幕。她既然想,我又为何不可装出一副难受的表情,哄自己和她开心呢?”
锦宜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苦笑道:“娘娘,您真是要吓坏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您真出了什么事呢。”
芷晴淘气的捏一捏锦宜那柔嫩嫩的脸蛋,抿唇笑道:“真是个小傻蛋,你也不想想,本妃我早就知道太子殿下要娶瑾舒的事了,怎么还会为此感到难过呢?再者说,就算我不知道,我心里不爱殿下,我知道了也不会难过啊!若是说难过,还应当是曹蓉婉最伤心呢。”
锦宜被她逗笑,道:“那娘娘您要答应奴婢一件事情才好。”
“又要答应你啊,我想想,我都已经答应你多少事儿了。你这奴才可真是的,主子没让你做多少事,倒是你,叽叽喳喳的让主子答应你那么多。好啦好啦,你说吧,我听着!”
锦宜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