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犯疑,不由问:“那你要求什么?”
琳芝抬头,泪水顺颊而下,满脸皆被泪痕沾满,凄然道:“奴婢知道如今皇上待太子妃娘娘极好,只要您提出来,皇上绝对不会不应允。奴婢不求能让娘娘对牧玄有情,只求您能让牧玄到您枣合宫做一个小小的侍卫。就算娘娘不为了牧玄,奴婢斗胆求娘娘为了奴婢这般做好么?”
她到最后是泣不成声,只能紧紧抓住芷晴的裙角,伏于她脚边而抽泣,“只要娘娘能够应允奴婢这件事,奴婢发誓,就算娘娘让奴婢去死,奴婢都心甘情愿。固然娘娘让奴婢与他在一起是奴婢眼中最开心之事,可对于他乃是人间最悲痛之事。奴婢做不到靠着他的悲伤而快乐,奴婢是不忍的。”
瞧她如此用情至深,芷晴心下不免随之难过。想她曾自认为自己已然够深爱楚原,可她如今所做,真的就是爱他之人应该做的?
纵使有朝一日她如愿以偿的让他再次能为她的权利而奔到她身边,他又能真心快活?
芷晴有些冷笑自己,这么久了,她都不明白她所爱的人心中究竟最爱的是谁。
往日自己在寒雪之巅与所爱之人的甜蜜柔情一时间涌上心头,转眼再瞧这琳芝,她才明白,原来琳芝与自己都是一样的人。无论怎样用心,怎样用情,都无法换回心上人的一个回眸。
她悲愤难忍,不觉也跟着落下了几滴泪,扶起她道:“莫要哭得如此伤心,过会儿你回去,若是清妃见了,必定是要心生怀疑的。”
琳芝渐有笑意,破涕道:“娘娘,您……您这是答应啦?”
“你如此想求,我怎地能不允?”芷晴转身不愿让她瞧见自己哭泣的样子,强忍心头悲痛,竭力笑道,“况且,多一个人守着我,我也多一份安全!但愿他能时时刻刻谨记我的身份,莫要乱来就好。”
“娘娘放心,牧玄一向都是个很懂规矩的人,断不会做出任何对娘娘不敬的事情。”她转身欲走,突然又想起一样,再次转身朝着芷晴深深一个鞠躬,感激道,“娘娘,您真是个大好人,单凭此恩,奴婢就永生难忘。”
这是个情中痴啊……
次日一早,芷晴还在品尝着小厨房新做的玫瑰酥时,锦宜急急跑进来,含笑道:“娘娘,牧玄公子过来了。”
芷晴微微一笑,颌首道:“快叫他进来吧。”
说着将手中玫瑰酥吃掉,苦恼的看一眼盘中剩下玫瑰酥,不忍地吩咐其余宫女将它拿下。
完毕后,牧玄已到。
与初见并无两样,尽管样貌上自是比不过那位妖魔塔英俊守护使和她的心上人,可在众多侍卫中,如此样貌也算是个上上等了。
牧玄很守规矩,见到心爱女子在上,他丝毫没有惊骇之状,这番样子就如芷晴乃是他未从认识的一个新主子一般。如此,既让芷晴惊讶,同时也是欣慰。
“小人牧玄拜见太子妃娘娘。”
芷晴同锦宜互看一眼,随后点头道:“通常若本妃身旁来了新人,本妃都是那么几句话。第一自是要做到忠心耿耿,本妃向来不喜身边出现身子在本妃这儿,心却不知在哪个幕后主子那样的人;第二,不该自己问的问题就不要多问,自己是个什么职位该问什么该做什么,自己应当心中有数。本妃不喜愚笨的,当然也不喜极顶聪明的。”
牧玄噙着一丝苦笑,也不抬头:“太子妃娘娘放心就好,小人一日是娘娘的人,终身便会忠于娘娘。至于后者,小人不过就是一小小侍卫,连与娘娘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又何来问不该自己问的问题一说呢?”
芷晴含笑:“你有自知是最好,不过本妃还想多说一句。既然如今已经来到了枣合宫做事,你就要分得清你要效忠的究竟是哪一位主子。本妃不管你从前经历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既然来了,便要朝前看,你能明白么?”
言下之意,便是劝他舍弃从前他对她的那份感情罢了。
“再来之前,这样的话已经有人和小人说过了。太子妃娘娘,您实在无需为小人费太多的心,小心受不起的。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小人心中有数,并不劳烦娘娘还需多讲一遍了。”
芷晴秀眉一蹙,似有几分不满之意,“牧玄,我有句话想要问你。”
“娘娘尽管问,小人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芷晴重重冷笑,朝着锦宜便是一个眼神递去。身为奴才,最重要的一向便是要学会观察主子们的眼神。
锦宜便是对于这一项学得甚好。
一见芷晴的眼神,就仿佛是知晓了芷晴的心一般。锦宜顿时站于凤栖殿正中间,扬声道:“这儿不需要你们了,都退下吧!”
众位宫女应了句“是”,随之而下。牧玄迷茫的看着这些退下的宫女,心中大起困惑,“娘娘,您这是……”
“牧玄,方才有旁人在,我可以当作你那些话都是给旁人听的。如今就只有我们三人,我要你说句实话,在你心中可还喜欢着我呢?”
牧玄大惊,不成想她居然会直接如此问。惊讶过后,他低首,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