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芷晴睁开眼,守于身边的竟就是太子殿下本人。没见了皇上与清妃,芷晴有些放心。许是因吃着毒物的缘故,芷晴一张白玉般的面孔此刻灰扑扑的,叫人心酸不已。
“太子殿下,您怎么还在?皇上他们呢?”
辰洛轻哼,嗔怪道:“我在这儿守着你担心你的安危,如今你醒了,第一句话便是想赶我走了?”
芷晴迅速笑:“殿下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困惑罢。”
“即便是我自己不想守,父皇也会逼我守在此地。只是你中毒一事实属突然,宴席上又还有那么多人,父皇不得不顾及他们。”
“原是如此,那当真是要有劳殿下了。”芷晴重新躺下,脸上是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实则心中却暗暗着急,巴不得太子能赶快离开。
锦宜心知主子的心思,随手拿过一杯清水递上,笑吟吟道:“奴婢见娘娘醒来真是欢喜急了,娘娘喝口水吧。”
芷晴颌首接过,锦宜又侧过脸对辰洛盈盈道:“太子殿下,如此娘娘已经醒来,皇上许是还不知道呢。”
辰洛一拍大腿,眼亮道:“对啊,锦宜,若没你这句提醒,本宫还真忘了。你且在这儿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本宫这便禀告父皇。”
锦宜抿嘴一笑,跟着他的步伐上前送他。回来后,芷晴掀被而起,嘴角带笑,“本妃正还为太子不走一事而烦心,倒是你这小机灵鬼帮了本妃。”
冬夜天寒,锦宜找了件较厚的裘衣为芷晴披上,粲然笑道:“旁人都以为是哪个有心人给娘娘您下了毒,殊不知这毒就是您自己给自己下的呢。”
芷晴迅速“嘘”一声,低低道:“噤声!这话你只放在心上便好,千万不能乱说。宫里什么样你最清楚,那些人各个巴不得揪住咱们的把柄死咬不放呢。”
走到殿门口,芷晴忽地又蹙眉道:“对了,咱们这一走,万一过会儿皇上来了,见本妃不在,那可怎么办?”
锦宜细声答:“这一点奴婢早就替娘娘想到了,所以方才送太子殿下的时候,奴婢特意说了句娘娘您可能过会儿会睡着,不宜见圣的话。”
“极好,如此一来,我便可安心去。”
锦宜一拍脑门,欣喜道:“方才只顾着和娘娘说这些,差点就要忘了大事。在娘娘您昏迷的时候,清妃曾随着皇上来看过您。琳芝便是趁这个机会把偷出来的孔雀簪交给了奴婢,娘娘您看。”
说着,锦宜手中就多了一玲珑簪子。上面一支华丽孔雀展翅欲飞,雕琢得甚至精巧。芷晴见后更加笑容可掬:“太好了,如此倒也省了咱们不少功夫。走,直接去金雀殿。”
新年深夜之际,一路上莫说是哪个宫的贵人、娘娘,就连宫人都极为少见。如此,也算是给了芷晴二人一个更好的机会。
溜进金雀殿后,二人并不再其它方便上耽误,直接朝寝宫走去。
寝宫布置得颇为简易,一点也不像是曾经皇太后所居住的地方。芷晴微微侧头朝墙壁上去看,果真如妍枫所说,一副巨大的山水壁画就这般展现在二人眼前。
这是一幅素雅的浅绛山水,山石错落有致,近处松树密主疏辅,着笔苍劲有力,最让人感觉清逸淡雅的还应为那柔静之流水。
青素的画,简易的房间布置,这一景一物,着实让人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好地方,居然暗藏一个充满血腥的暗室。
素手轻轻将山水画掀开,惟有仔细凝视,方才能发现得出这墙的色彩有一处较为黯淡。
想必黯淡之处便是密室的开关了。
担心着这密室中会有伤人机关,锦宜抢过孔雀簪,毫不畏惧就插进去。霎那间,山水画后的这面墙壁便成了一扇门。
二人先是相持而笑,后却渐渐被忧色所替代。一扇大门中含着两扇小门,两扇小门外形一模一样,着实难以分辨得出,究竟哪扇门才是真正进入密室之门呢?
锦宜挺身而出:“娘娘,想必这这两扇门若是错开,进去之人便会死于非命吧。让奴婢替娘娘试一试吧,奴婢先开左边这扇。”
“使不得!”
芷晴慌忙阻止,锦宜素来听话,唯独此刻,她无视芷晴的叫声,执意推开左门,抬腿欲进。
芷晴一手拽住她手臂,双眼紧盯被推开那门,建议道:“别进,先静观其变再说。”
就在锦宜退后一步的那一瞬间,左门下起了阵阵“箭雨”,锦宜吓得脸都变得毫无血色。
芷晴抑制住声音中的颤抖,大有劫后余生之感,“瞧瞧,你方才若是就这样进去了,只怕如此早已被万箭穿心。”
“娘娘,这里真是太可怕了。”
芷晴偏头去看,只见她眼眶红红,许是被吓坏了,芷晴安慰道:“既来之则,咱们不能怕。不过从此事上,着实应当吸取些教训。这密室中指不定什么地方就有这样的‘箭雨’出现,每走一步都应当小心谨慎。”
“嗯!”锦宜重重颌首,上前推开了右边那扇门。
和刚刚一样,二人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