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江郁婷脸上的厉色逐渐加重,芷晴嘴角也渐而上扬得好看。她倚靠着墙壁,在九晞耳旁轻轻低语。只见九晞依附的点一个头,趁江郁婷与幻儿未察觉,快步偷偷而去。
塔外的阳光正好从屋子里照进,洒满了一地的光辉。那白百合在阳光的照应上,更显秀丽。雪白的花瓣上存有水珠的痕迹,远远而望,仿若一个个小小的露珠,惹得芷晴会心一笑。
江郁婷俊秀的脸蛋因恼怒而更添丽色,她那比常人更大的胸脯因急躁而变得起伏不断。她有些颤抖的笑着,一双手想要牵住芷晴的素手,“晴姑娘,看来都是误会一场。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化干戈为玉帛,这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芷晴不动神色就抽出自己的手,表情淡淡的:“可别这样说,江姑娘,怎地以前你误会我的时候,我想化干戈为玉帛就没戏,如今倒这样痛快了呢?江郁婷,你想让我这么简单就息事宁人,那我就告诉你,没门!”
江郁婷虽然心头恼羞,但她更知道,如果这时候和芷晴口舌之争,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她轻轻拍着芷晴的肩,一字一句说得卑微不已:“晴姑娘,你这样是何必呢?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错了,那我和你道歉还不行么?我可以发誓,从今往后我要是再难为你,我就不姓江。”
“我本来也就不确定你到底姓不姓江啊,再说了,你姓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侧脸淡然,“江姑娘,你有着功夫来和我说话,倒不如赶紧催促你的侍女,叫她们好好儿搜搜呢!”然后她又伤情的看着幻儿,就在这直直凝视的瞬间,悲伤已经转换成了淡淡微笑的表情,“幻儿既然也来了,就说明你也要选择和江姑娘站在一起了。没事,正如之前江姑娘所言,多一个人也多一份见证。你都不嫌累,我自然奉陪到底。”
幻儿凄涩的低下头,想不出半句回语。
很快,九晞就请来了霍商与啸衡。幻儿见霍商时仓促欲躲的神情与江郁婷毫无二致,芷晴看在眼里反倒笑开了花:“正好大家都来了,我可要好好儿抱怨一番了。”
啸衡挑眉去听,芷晴得意道:“守护使,领主大人,原本我向来不喜欢说别人的坏话,但今天这事我当真是再受不了!我真是不明白了,我和江姑娘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啊,这江姑娘凭什么就非要处处与我作对?!”
“晴姑娘,你别这么说啊,我怎么啦啊我?”江郁婷蹙眉紧皱。
“你怎么了还用得着我说么?现在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芷晴指着这一屋的狼狈,挑眉道,“我正好睡着,结果江姑娘连话都不说一声,就让侍女翻我的屋子,还冤枉我偷了她的东西!守护使你就说说,我好端端的我需要去偷她的东西么?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除非我疯了才去偷她的!”
江郁婷有些厌倦:“我不是已经和你道过歉了么?你还想怎么样?难道只有把我杀死了,你才开心么?!”
“杀了你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芷晴不屑道,“事已至此,我之所以把守护使和领主大人找来,就是想有个了断。今日有一个江郁婷胆敢欺负在我头上,明日就会出现李郁婷,张郁婷,那我岂不是连容身之地都没有了!”言毕她郑重下跪,认真道,“芷晴恳请守护使为我做主。”
啸衡扶起她,冷漠的表情一扫江郁婷,微微一番思索过后,勾唇开口:“既然如此,叫人准备一匹快马,把这个女人的双手捆在马腿上,让马拖着她跑。”在江郁婷疯了般吼叫之前,啸衡又提醒,“别让她死了就行。”
江郁婷惊恐的撕扯着,一双手狠狠拽着芷晴的衣襟,狂喊道:“守护使,啸衡,你怎么可以听这个贱女人的?我知道今天是我鲁莽冲撞,但是我道过谦,她认不认是她自己的事!不过就是这样一件小事,你竟然想置我于死地!”
“我本想给你留点面子,可你要是这样说,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芷晴清清嗓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话,却字字惊心,“在霍商领主生辰那日,在胭脂里下药的人是不是你?那封栽赃陷害我的情书,想必也和你脱不了干系。你千方百计的想破坏我和幻儿之间的关系,又屡屡将我推向火海之地,你当我都不知道么?我甚至都觉得这点惩罚太轻了,对你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江郁婷畏缩的缩了缩头,畏惧的目光匆匆瞟一眼啸衡,在他没再次开口下令之前,识相的任人带走。
她走后,屋子顿时出奇的安静。啸衡关切的上前扶她,轻轻笑道:“晴儿,她没有怎么为难你吧?”
芷晴笑得很是好看:“她也敢么?从前我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以后我就要像一头大象!只是,”她面上微露苦色,“只是妖魔塔这个地方,着实让我感到寒心。你越是想要护着我,旁人就越看我不顺眼。”
“所以你想怎样?”啸衡提紧了心。
芷晴看一眼这屋子里站着的人,最终把目光放在幻儿身上,她郑重说:“啸衡,我觉得我真的应该离开这里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么?不仅仅是江郁婷一个人,妖魔塔里甚至还有更多的人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