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云州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浩月当空,清冷的月光洒在云州城上,幽静的古城似是披上了一层薄纱。
凉风拂人面,灯火照万家。这便是寻常百姓所追求的吧,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去,只求平安过活一生,仅此而已。
这时,只见月色之下,忽然一道身影闪过,在一家府邸前落下,眼中闪着精光,痴痴盯着门上两个大字出神——柯府。
只见卓云脸色凄清,轻轻叹了一声,语意颇有感伤。世事无常,这世间的事便如空中的云,变幻莫测,又有谁能猜得到,卓云轻轻擦去不知何时已爬满脸庞泪水,身形微动,已是跃了进去。
卓云径直来到自己当年所住房间,推门而入,借着微弱月光,望着眼前熟悉之景,“原来一切都没有变啊!”
然而倒底是物是人非,往事成空,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卓云自嘲一声,从柜中找出几件衣服,还有那常伴自己左右的竹笛,转身走了出来。
便在他刚要离开之时,忽听一声尖叫,隐约中似是一位女子,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极为凄厉。卓云循声而去,在一房间前停下,那声音便是由此而发的。
走近,那声音更是清楚刺耳,惊呼中伴着一丝绝望,尖叫中又夹杂着几分痛楚,而那声音却是如此熟悉,卓云不由心中一动,是她吗?
卓云心中怀疑,但脚却未停止,悄悄走了上去。穿过窗子,卓云不由大吃一惊,更是不敢相信眼前之景,只见一个半裸少女双手被缚,身子困在一个立柱之上,一个男子亦是一丝不挂,手执长鞭,一下一下的向那女子抽去。每一下,那少女身上便多一道血痕,每一下,那少女便撕心裂肺般尖叫一声。
那男子边打还不时用手在那女子身上猥亵一番,那女子眼神黯淡,毫无生机,脸色苍白如纸,不正是他要找寻的柯碧芸么?而此刻她秀发散乱,双眼无光,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无昔日俏丽可言,卓云心中怒火急升,一声长啸,身前那扇窗子登时应声而碎,木屑纷飞。
那男子见卓云突然出现,不由一怔,但很快便冷静下来,眼中闪出一丝杀意,“是你?你还活着?”
那柯碧芸陡然见卓云出现在眼前,身子一震,脸上又是惊喜,又是羞愧,眼中不由流下两行清泪。
那男子蓦地眼露寒光,大喝一声,只见光芒一闪,手中已是多了一把白色仙剑,但见光芒流转,已是向卓云袭来。
卓云一心想救柯碧芸,身体真气翻滚,双掌齐挥,那男子只觉一股雄浑真气迎面而来,一时感到有些窒息。然而他毕竟道行匪浅,冷哼一声,已是穿过那道真气,刺了过来。
便在卓云将柯碧芸救下之时,只觉背后吃痛,已是中了一剑。柯碧芸一声惊呼,音中尽是忧虑。卓云大喝一声,一股真气喷出,竟将那男子逼退了数步。
那男子脸色微变,“想不到你不但未死,道行还精进不少!”
卓云冷冷道:“任琼,你父子为恶已久,残害百姓,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那男子正是任天行之子,任琼,年前一战,他正在别处拜师修行,是以于云州之事未曾知晓,直到前不久才得知消息,匆忙之下赶回云州,却陡然遇到到柯碧芸,是以满腹仇恨尽数洒在柯碧芸身上,对她终日横加蹂躏。
任琼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杀我父,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今日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送上门来,也罢,我就将你们一同送上西天,以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说着,只见他忽然仰天大啸,头发也散了下来,面目狰狞可怕。柯碧芸见状忙推开卓云,急道:“他已经疯了,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啊!”
卓云将背上衣物解下为柯碧芸披上,笑道:“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柯碧芸心中一酸,闭上双眼,任凭眼泪打湿脸庞。
但见任琼双眼放光,似要喷出火来,而他手中白色仙剑光芒陡盛,将房间照的亮如白昼。卓云方才与任琼一个回合,已是知他道行突飞猛进,远胜当年,而此刻自己手无青雨,要胜于已仇恨攻心,丧失神智的任琼,谈何容易!
而在卓云思索之余,那任琼已是大叫一声,双手握住剑诀,口中诵咒,漫天白光瞬间聚拢在剑身之上,下一刻,任琼已是将仙剑斩下。
这一式剑诀朴实无华,没有半点做作,但威力之大,气势之盛,竟是卓云平生所未见,比之任天行的月刃不知强了多少倍,恐怕只有《斩龙诀》能与之相抗。然而此时无仙家宝物在手,《斩龙诀》又如何施展!
卓云眼中一寒,体内真气急速飞转,瞬间在身前布了数道光墙,但见那光墙轻轻拂动,已是卓云生平道法之精,二人一上来便是殊死之斗。
只见那剑芒一路呼啸而下,这区区木质房间不知何时已被这激烈斗法震的只剩周围充满裂缝飞墙壁,而那剑芒势如破竹,毫无费力的冲破第一层光墙。但卓云所布屏障又岂是等闲,终于在最后一道光墙破碎之时,将那道剑芒挡了下来。
卓云身子一晃,嘴上流出一丝鲜血,便在这时,只听柯碧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