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卓云再次睁开双眼,只见先前狰狞可怖的巨蟒断成数截,散落一地,腥红的鲜血已然凝固。但那巨口犹自张开,未曾闭合,铜铃般大小的巨目依然望着自己,不由吃了一惊。
回想那场恶斗,仍是触目惊心,唏嘘不已,卓云低头望了望双手,先前那筋脉断裂之痛已不复存在。卓云沉思良久,脑海中不由想起柯万震临终之言,自语道:“师傅曾说,我体内藏有另一种力量。但是同这巨蟒相斗之时,那丹田炙热之感只有在自己身临绝境之时方才显露,而这种感觉也是从那日自己误食了神秘红液才有的,莫非是那红液所致么?”
卓云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细细思索,自己几次提气,丹田均无炙热之感,真是奇也怪哉!他坐了许久,终不能解开其中奥秘,不由苦笑一声,轻轻站起来,极目四顾,仔细打量着这崖底。只见雾气弥漫,烟波飘渺,如少女之温柔,向上望去,云蒸雾集,哪里看得到天在何处。
忽然,只听“咕噜”一声,原是卓云筋脉无端复原,渐感腹中饥饿。自他落入断崖之日算起,已有三日之久,期间丝毫不曾进食,他既非神圣妖魔,焉能不饿!
只是这崖底,枯木丛生,鸟兽绝迹,何来食物?卓云环视片刻,苦笑一声,抱起其中一段蛇身,在溪水旁剥洗干净,自语道:“蛇兄,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非但吃不了我,到头来倒成了我腹中之食!”
卓云从周围搜来些许干柴,他身无火种,自当以最为原始的取火方法,好在这崖底枯木干燥的紧,不多时已钻出火来。卓云将那段蛇身串起,架在火堆之上,不消半个时辰,只见那蛇身渐渐焦黄,发出阵阵香味。卓云在一旁看着,馋涎欲滴,恨不得立时将其取下,风卷残云,饱食一顿。
望着这熊熊烈火,忽高忽低,卓云心中蓦地生出一股苍凉之意,人生在世,莫不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寇,若非自己机缘巧合之下食了那道红液,莫名其妙的将那巨蟒震为数段,此时恐怕自己早已成为那巨蟒腹中之餐了。在这个争强斗狠的世界,若要立足,只得不断修行,让自己更强大才是。
卓云食了巨蟒之肉,只觉心中畅快,浑身充满力量,不由仰天长啸,这一啸之音在空荡的崖底回响,久久不衰。
小溪潺潺,听来极为顺耳,卓云自幼于音律颇有天赋,此番溪水流淌若管弦之音,一时竟听的出神了,脚步不知不觉跟着溪水向前走去。
顺着那条溪流,卓云缓缓前行,忽然感到空前的澄宁,这崖底虽然空无一物,不似外面世界丰富多彩,却也难得清净,没有权势名利之争,没有阴谋毒辣之人,若不是秉承柯万震临终之言,将柯碧芸寻回,便是在这崖底待一辈子也是人生一乐事啊!
卓云徐徐行了一段,只见这溪流越来越宽,水势也渐渐湍急起来,声响也变得铿锵起来。再往前走去,这溪流已成两米见宽的小河,水浅而清澈,令人心怡神往。
望见这奔流不息的流水,卓云心中揣揣,暗暗叹道,这流水日夜不停,始终向着既定目的前进,纵然有所阻挡,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穿过,而乎人焉?
修真一途非是一朝一夕,若要有所建树更非易事,只是芸芸众生,得以成道者,渺渺数人而。倘若人人似流水一般,即使天资有别,但凡持之以恒,竭尽全力,又何愁大道不成。想到这里,卓云突地想到自己仙侠之梦,又想到柯万震临终之托,不禁双眉深皱,是追寻修真之道还是归隐山林,远离杀戮,一时陷入苦思,不得其解。
便在这时,只听滔滔之声徐徐传来,卓云循声观望,却见那流水复而在前方汇聚,自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石壁孔道中灌入,那响声便是水流冲击石壁所发出的。
卓云顺着那孔道向里观望,只觉一股冷风吹来,清新无比,不知这孔道通向何处。卓云一时好奇心起,要探个究竟,于是心中一横,双手攀住石壁,随着水流向里爬去。
这石壁终年为流水所蚀,光滑无比,若非卓云将真气运入掌中,只怕早已坠落,摔的粉碎。饶是如此,卓云额上还是渗出不少细汗,似乎比修行还要难上几分。
卓云在狭窄的孔道中爬行数丈,忽觉孔道比之方才宽敞了许多,再爬数丈,眼前也越发亮了起来。卓云心中不由惊叹上天的鬼斧神工,如此又爬行了一阵,忽然眼前一晃,竟是阳光射了进来,一时有些刺目睁不开双眼。
卓云闭上眼定了定神,再睁开眼来,不由为眼前之景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见面前花团锦簇,红花绿树,交相互映,竟是一处妙趣横生的洞天福地。
那溪流之水自高处落下,又在下方汇合,环着这幽谷绕行半周,与前方一个湖泊融为一体,湖泊周围,生着两棵长着奇异果实不知名的怪树,红绿相间,茂盛的紧。
卓云轻轻跃了下来,刚一着地,脚下踏上一片柔软细草,草中更有百花相衬,一阵阵清幽花香,扑鼻而来。卓云忽然感到一股内疚之感,自己踏在小草之上,只是亵渎了这惊人美景,“呀”了一声,急忙跃了开来,落在旁边空地上。
放眼四周,但见谷中四周高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