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过了许久,又仿佛转瞬之间,恍恍惚惚中,卓云忽觉一双温柔细腻的纤手抚在自己脸上,幽香阵阵,似水柔情。
卓云缓缓睁开双眼,却见一双美目痴痴望着自己,眼中尽是担忧之意,不是柯碧芸是谁?
柯碧芸见卓云醒转,喜道:“你醒了?”
卓云见她俏脸略显憔悴,想必是对自己担忧所致,此刻惊喜之色表露,不由心中感动,微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柯碧芸和他充满温情的双眼一对,脸上一红,立时转了过去,嗔道:“谁担心你了,真是的,好不害臊!”
卓云苦笑一声,强撑着要坐起来,刚一用力,只觉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柯碧芸一惊,忙将他扶起,道:“你昨日与那妖人苦斗,真气消耗殆尽,加上昏迷一天一夜,此刻感到无力也是在所难免,爷爷替你看过伤势,说并无大碍,修养几日自然可以痊愈。”
卓云挣扎着坐起,背靠在床边,想起昨日情景,实在凶险之极,若不是那妖人自负轻敌,只怕自己早已性命不在了,待伤好之后要勤加修炼才是。
柯碧芸见他神色不定,只道他伤口触发,不禁问道:“怎么了,伤口痛了么?”
卓云望着她担忧的神色,心中一暖,微笑道:“没事,我只是有点饿了!”
柯碧芸一愣,笑生双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来他也是一天没有吃饭,哪有不饿之理,于是道:“我这就吩咐厨房,去给你做些吃的。”说着,莲步轻移,走了出去。
在此同时,一处灯火昏暗的石室之中,一人身穿黑色长袍,手负身后,静静望着眼前石壁出神。此人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一双眼睛却异常有神,深邃的眼神透露着一股沧桑之感。
台下站着四人,均是黑衣裹身,其中一人被另一人扶着,不时咳嗽一声,似乎有伤在身。四人就这样站在那里,望着台上那黑袍人,看得出五人中是以此人为首的。
半晌,只听那黑袍人以一口苍老的声音,缓缓道:“老三,你说那少年不过十几岁年纪,却怎么能将你伤的如此?”
那被称作“老三”的人一怔,道:“咳,咳,都怪我太过大意,实在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道行,一不小心着了他道。”
那黑袍人冷笑一声,“哼,你这自负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天下之大,岂是你我所能尽知的?”
那人闻言虽然心中不忿,却也欠身应了一声,“是,大哥!”
那黑袍人突然眼中一寒,道:“不过,他既伤了你,又坏了我修炼阴阳和合**,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
那受伤的黑衣人也狠狠道:“待我见到他,一定亲手杀了他。”
黑袍人沉吟片刻,说道:“你们下去吧!”
那台下四人低头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只见那黑袍人缓缓转过身来,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出来相见便是!”
只见在一处黑暗之中,慢慢走出一人,但见此人身穿青色长袍,头戴面具,声音略微有些苍老,“你这三弟忒也无用,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所伤!”
那黑袍人听他辱及三弟,哼了一声,似是有些怒意,“那少年又岂是等闲,你不也听到,那柯老头儿将《斩龙诀》也传了他,即便是你只怕也有些惧意吧!”
那青衣人猛的转过头,冷冷注视着那黑袍人,面具之下却不知是何种表情,石室之中,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片刻之后,却听那青衣人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极为响亮。
“我们有言在先,我请你们来是助我铲除仇家,不是让你们一味残害百姓,这几天我看你们还是小心一点,若是再出现什么差错,即便是我,只怕也保不了你。”说完,却见他一身青衣,渐渐没入黑暗之中。
黑袍人望着那处黑暗,眼中渐露杀意,“哼,待我**有成,第一个便杀了你!”
这几日,卓云在房中静养,身体已无大碍,便将老头子送的那本粗浅的呼吸吐纳之法拿来一阅。说来也怪,那书中虽是些入门法诀,却是诸多道法之根基所在,卓云每日按照书中所授静心修行,倒也颇有所得。
那柯碧芸更是每日必来探望,而且每次都让人带着人参、鹿茸之类的补药,若非如此,只怕卓云的身子也没有那么快痊愈了吧。
这一晚,月朗风清,卓云推开窗子,让风吹进屋子,任凭轻风拂面,心情大为舒畅。突然,一个婉约的身影推门而入,正是柯碧芸,只见一身黑衣包裹,笑意盈盈的望着卓云。
卓云见她如此装束,心中已猜到几分,道:“你怎的又是这般装束?”
柯碧芸忙道:“嘘,小声点!我是背着爷爷跑出来的!”
卓云心中生疑,问道:“为什么?”
柯碧芸道:“我今日听爷爷说,那妖人又出来作恶了,城中又有一名姑娘遭了毒手!”
卓云恨恨道:“这帮妖人实在丧尽天良,可恶至极!”
柯碧芸秀眉一扬,说道:“所以啊,今晚我们一定要把他们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