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旅店一层静无人声,大门已从内闩死,只有两个通向庭院回廊的边门开着。明羿轻轻的走到另一个边门处,见地板上湿漉漉的鞋印子走向转角楼梯下,便摸了过去。
才走到楼梯边,去小解的那侍卫正提着油灯从梯后的厕所内出来,明羿藏身在楼梯阴影下,他却也没看到。当侍卫走过明羿身前,明羿闪身出来,手中锁链从后往那猱类脖子上一套,死死勒住;猱类死命挣扎得几下,又哪挣得脱,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明羿将尸体轻轻放下来,拖到楼梯下边,仔细身上摸了摸,却没钥匙,刀也不在身上。明羿只得又闪身到靠近值夜侍卫的回廊边门后,抬手在墙板上轻敲了两下;廊上的侍卫皱眉转过头来,又再无动静。过了片刻,明羿又在墙板上敲两下,回廊下的侍卫警觉起来,提刀唤了两声:“史犹,史犹?”里面哪有人应他。
侍卫便向边门走进来,口中还在叫:“史犹,你搞什么鬼?”才走进边门,一条锁链已是猛然从颈后套上来将他勒住;侍卫猛拔出刀就向腰后捅去,明羿听得刀出鞘之声,抬脚在他膝弯内一踢,顿时把他踢跪了下去,侍卫一刀插偏,未伤着明羿分毫。
明羿半身压在他肩上,狠劲的勒了半晌,这侍卫也一动不动了,明羿把尸体也拖到楼梯下,在身上摸了一遍,找到套钥匙,却是角士身上链锁的钥匙。明羿把手上链锁开了,提了刀悄悄走出去,回廊那个侍卫仍在打着鼾,明羿走上去,刀在他脖子上一勒,立时就将他送去了阴曹地府。
拿着钥匙快速行到笼车边,把海龙和那猱类的链锁开了,从先前锯开的木栅间钻了出来,明羿对海龙低声道:“去回廊的尸体上找找有不有笼门的钥匙。”快速跑到另一个笼车边上,把笼内另三个角士的链锁打开,明羿回头沉声向海龙叫道:“有不有钥匙?”
海龙提着一柄刀跑回来:“没有。”明羿皱了皱眉,低声道:“老方法,锯开。”明羿抓了一根链锁就开始锯木栅的下端,笼内一个猱类拿了链锁快速的开始锯木栅的上端。
那链子锯木栅毕竟是慢,飞快的锯了半晌,木栅才被锯进去小半。明羿与笼内的猱类正拚命锯着,只听身后响起两声尖锐的哨响,明羿回头一望,三个爵府侍卫提着刀已与逃出来的猱类交上了手,同时又是两声更尖锐的哨声响起来,海龙吼一声提刀冲上去,明羿只得弃了手上的链锁也转身扑过去。
才冲到院子中央,突觉胸前一痛,一支五寸长的短箭射在他胸口上,明羿抬头望去,只见二层一个猱类正迅速的在手中短弩上上了第二支箭,调转准头瞄向海龙。明羿咬牙将胸口的短箭一拔,又向回廊下冲去,才奔得两步,只觉脑中一阵昏沉,便摔倒在泥泞的地面,失去了知觉。
等不知几时明羿悠悠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链锁挂在笼车内,链锁所挂的那根木栅上甚至包了一层铁皮,笼车上遮雨的油布被取掉了,雨水直接落在他的身上,浇得他全身湿透。
雨却是比昨夜的已小了许多;旁边海龙也同样被挂在笼车内,还有三个角士仍是坐在车板上双手抱锁在木栅上。见海龙也还无事,明羿竟觉得松了一口气,但是昨日还和他们一起关在一个笼内的猱类却不见了。
裘润满脸阴狠的走过来,杜德为裘润撑着一把伞小心的跟在身后,裘润盯着笼内的明羿,恨声道:“要不是有一笔押金押在惊龙寨,我现在就恨不得将你当场凌迟!”明羿垂着头,全身虚弱无力的挂在那里,也不抬头去看裘润。裘润转头厉声道:“收拾停当,立即上路,这两个惊龙寨角奴两天供一餐,都看小心了。”
头天夜里,爵府的侍卫换班时间到了,三名值下半夜的侍卫下楼来准备交班,不料才走到回廊边门上,就看见回廊上一个侍卫瘫倒在血泊中,另两个侍卫不见踪影,接班的侍卫惊得立即吹响警哨,冲进院子内。
被明羿放出来的那猱类绰刀上去拦住,却是寡不敌众,两回合就被砍倒在地,海龙也冲上去时,才交上手,被楼上射来的麻醉箭射中后背,也昏到在地,所幸是捡回一条性命。
爵府的队伍冒着细雨离开了庙岭,明羿发现另一辆笼车上的木笼已被拆掉了,上边摆了两付棺木,原先只放了卓欢棺木的板车上也放着两具棺木。明羿垂着头,虚弱的向海龙问道:“和我们一起逃出来那个猱类呢?”海龙低低的答道:“死了。”明羿垂着头不再作声。
凤平城东郊,天气却是晴好,孔益骑着蝜兽从山间小径行出来,和他并排乘蝜而行的是两个蜴族和一个猱类,几个半大的猱类和蜴族小儿也各骑着幼蝜跟在队伍后,最后是十来名骑乘蝜兽的仆从。
当先领头的四乘蝜兽鞍座旁边挂着长弓和箭壶,孔益旁边的猱类在蝜背上向着孔益道:“益兄这箭术见疏,以后得多和我们出来参加活动才是,别老耗在齐雅斋里玩那些石头。”
孔益摇摇头笑道:“君焕就别笑我了,我箭术自来就稀疏平常,哪次进山不是靠几位老弟才得有野味享受,今天那两头麂羊,还都靠君焕兄眼疾箭快,不然大家都只带些野鸠山狸回去,可不扫兴。”
旁边一个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