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里泡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爷孙两就来到了神树下乘凉,我们爬到神树上找了个能躺下的树杆,仰头就睡了下去,一人嘴里咬着一根烟很是惬意的吹着凉风。
“叶啊,你是不是担心爷爷才过来陪爷爷玩?还到河里洗澡的?”突然,爷爷语气深长的说出了话来。
听到爷爷这突然的问题,我一时间慌住了,既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
“呵呵,其实你不用说爷爷也知道,放心好了,爷爷不会怪你的”爷爷见我沉默,便再次开口笑着说道。
“爷爷.对不起”我声音有些苦涩的说道。
“傻孩子,不用这样,其实爷爷不怪你是因为爷爷在几十年前就应该命丧了,能多活了这么多年也赚了”爷爷似乎变了个人似的,用手抚摸了一下我的头慈祥的说道。
几十年前就该丧命??什么意思?我头脑开始乱了起来,爷爷到底在胡乱的说些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安慰我?让我不要为了他的事而感到内疚?可这也不对呀,究竟怎么回事?我想不通。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爷爷又再次开口说道“呵呵,爷爷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是一直很想听鬼故事吗?爷爷今天就给你说说几十年前的事”
“这件事还得从爷爷小时候十来岁的时候说起,那时爷爷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还是战争尾期,那时候我们可没有你们现在这些孩子这么命好,不愁吃不愁穿,整天玩,那时还是团体劳动的,有做就有吃,那时爷爷一家五兄弟两个姐姐,除了你大伯公和二伯公都丧命你没见过,其他你也都见过了,我们都是同父异母,那时你的曾爷爷可是娶了三个媳妇,我跟你小叔公小姑婆是同个爹妈生的,也就是你曾奶奶,我们家以前是地主,不过随着土改文革期间,绝大部分地主都被纷纷打倒,你曾爷爷也在其中,不过你曾爷爷平时对待村里的人还算不错,所以在被抓走的时候得到全村人的担保,不会被毙命,只是将所有家产都没收,从那时候起,我们的日子便变得凄惨了起来,住在村里一间破庙里,你曾爷爷每天得随着劳动组去干活,但依靠你曾爷爷一个人的劳动是养不活我们一家众人,由此,你大曾奶奶和二曾奶奶都相继离开了我们”
“但你曾爷爷也不会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感到悲伤,反而更加高兴,因为你曾爷爷也知道他们两个人当初嫁给你曾爷爷的时候是看中了我们家的财产,所以没有挽留,最后,只剩下你曾奶奶也就是我亲妈在家中照看我们这群小孩,你曾爷爷每天早出晚归,两个月后,你曾爷爷因太过劳累而病倒在床,从此便一卧不起,瘫痪在床上,你曾奶奶便担起了这个家的日常起居,但我们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挨饿,每天都吃不饱,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岁,你大伯公才十九岁,在我的鼓动下,你大伯公和你二伯公决定和我一起上山砍柴去换饭钱,而你三伯公还有你小叔公便负责在家中帮忙,你两个姑婆在家则负责照顾你曾爷爷和洗衣”
“刚开始,我们每天还能砍到几毛钱,但后来越来越多人效仿我们上山砍柴换钱,日子久了,山上的树木也逐渐稀少,我们一天的收入也从刚开始的几毛变成几分,无奈之下,我和你两个伯公便改变路线,不在去那个山上砍柴了,我们决定去摘水果到附近的溪镇卖钱,可你也知道,我们这里山上除了一些杨梅就是杨桃比较好卖外,其他便没什么了,而那个时候杨梅还没成熟所以我们便去摘杨桃”
“而当时村里的田地山都被国家回收了,几乎每个山都有人看守,我们三兄弟根本无从下手,除了村里那个最邪门的杨桃山看守得比较松懈外,其他几个山可以说是站着十来个人在巡逻,所以我们三兄弟商量了一下后,便决定前去那个看守最松懈的杨桃山,虽然那个杨桃山被村里的人说得及其邪乎,但人一旦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哪里还会怕这些,所以我们便决定晚上九点出发”
那天晚上是十四,月亮特别大,惨色的月光将整个大地照得一片惨白,我跟你两个伯公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便往小路走,一路躲躲藏藏的,我们一人背着一个大布袋,拿着一根火把,不过没有点着,借着惨色的月光来到了杨桃山山脚,在经过那个看守人员睡的茅草房,看到里面漆黑一片,知道他们都睡觉了后,我们的行动也变得大胆了起来,不再躲躲藏藏猫着身体前进,可当我们看着山上那不被月光所沾染,仍旧漆黑一片,我们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身上的冷汗也直冒,终于知道为什么看守杨桃山的人怎么那么早睡了,就这样恐怖的一个山,别说是晚上了,就连白天恐怕也没几个人想来,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互视一眼后,交替了眼神后,咬了咬皮继续前进,被鬼吓死也好过被饿死。
本来你大伯公是让我留在山下把风的,但我知道你大伯公是怕我害怕所以才这样说,但我没有留下来,在我的固执下,你大伯公只能让我跟随上去,刚走进被杨桃树所包围的山上时,空气也变得阴冷了起来,山里被杨桃树那茂盛的树枝所包围下漆黑一片,我们只能抽出火把点着照路,不点着火把还好,起码看不见,也只是瞎害怕,点着了路是照亮了,也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