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老爹到镇上打了电话给二叔,在二叔的干预下,表哥才能在没交手术费和没有家属签字的前提下进行手术。
哈哈哈哈,现在看来,那首顺口溜说得没错,有些人当真是“口断阴阳”。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自然拥有凌驾于规则和律法之上的特权了。
这也让我对医生这个“仁”面兽心的职业充满了厌恶。
姐姐当初从医,我就坚决反对,结果她变本加厉,又找了个医生老公。
血浓于水,我总不至于因为这事跟亲姐姐闹个大红脸,只好把这不满都发泄到她男人头上。
从他们结婚这6年来,我压根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时隔多年,如今,我已经可以用比较平静的语调讲述完这个故事。
“那表哥现在怎么样了?”男人婆低声问道。
“死了”我面无表情得回答道。
“他的小萍,是不可能跟一个瘸子继续恋爱,然后结婚生子的”我嘲讽得一笑“这种事换做谁都一样的,这就是现实。”
“不是所有女孩都这样的”男人婆继续轻声细语的说。
我笑笑,没有说话。
六子的故事,琴姐也没有心思继续说下去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着幸运与不幸两种极端。
而这两种存在,却都会让置身事外的我们感觉到一种悲情的色彩。
过了不大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浑厚声音。
男人婆舒了口气说“不用问,肯定是老万在爬楼呢。”
这段时间以来,她倒是喜欢叫“老万”了。而我只是在向别人面前介绍时偶尔用到老万这个外号,当面的情况下,我向来直呼“伟哥”。
男人婆猜得没错。半分钟不到,老万就开门而入了,呼哧呼哧喘得不行,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直勾勾盯着着我手里的包裹,勾了勾手指。
我随手扔了过去。
他显然低估了包裹的分量,单手去接微微一沉,但很快就稳住了。
把包裹抱在怀里,老万仿佛得到了速效救心丸。气也喘晕了,汗也不冒了。急里急呼就扯开外包装,露出了一个手机盒大小的纸盒子。
他刚想打开,突然就顿住了,看看男人婆和琴姐,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脸上。
我一摊手卖弄着我蹩足的英语说道“他们两个我可撵不走,YOUCAN,YOUUP“
“那算了,走,升爷,咱们到我房间里说。”
“你试试看”男人婆揉了揉拳头。
老万咕噜咽了一口口水。
“算了,开吧,都没有外人。”我在中间打着圆场。
实际上,老万这人非但受不了利诱,更受不了男人婆的威逼。别的女人都是掐个兰花指,男人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弹指神功。
老万点了点头,夸张得撸了一发——啊呸,是撸了一把袖子,清了清嗓子道“都让一让啊,别闪着眼……”
盒子一打开,男人婆和琴姐不约而同啊了一声,用手掩住了嘴巴。
我和老万则齐齐惊呼一声“卧槽”。
一看就是真家伙。哑光黑色,线条刚劲。边上还有十几发金黄。
老万拿在手里颠了颠,咂咂舌,转手递给我。
我刚想去接,老万却又把手缩了回去。
“升爷,你可考虑好了?这东西,可不轻啊。”
老万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和犹豫。
这是也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伟哥”我这样叫他“你后悔吗?也许现在还来的及”
老万认真得想了一下“后怕,但是,不后悔。宁愿轰轰烈烈得短暂,也不平平庸庸得一生”
“那么,咱们兄弟俩就潇洒走一回吧。”我伸手接了过来。
“高升”这个时候琴姐才从惊惧中缓过神来“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没事,拿着玩呢”我随口笑笑。
“刘高升”这个时候男人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是自我们认识以来,她第一次这样生硬得叫我。
我没有抬头。也不敢抬头。我不知道她脸上现在是一副怎样的表情。更不敢去猜想。
在此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空气压抑的让人窒息。
“唉”男人婆最终还是重新坐了下来,尽量保持着一种轻松,随和的语气叹道:“难道,你们男人,都喜欢这些东西吗?”
琴姐道:“不是他们男人,是你的男人喜欢。”
也许她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但是,似乎并没有取得预期的结果。
自从男人婆重新坐下以后,我就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转变。
也许是因为我这人过于大男子主义。所以,我并不太喜欢听别人不同的意见。
我拿在手里颠了一颠,熟练得退膛,然后装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