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走了不大一会,老万的面包车就到了。
当时我正憋的难受,在外边透气。
灰不溜秋的面包车从一拐弯就亮着刹车灯,一直到我跟前才堪堪刹住……憋熄火了……
车门一打开,跳下来几个彪形大汉。
林旺和老胡赫然在列。剩下几个,正是老胡的那些同乡。
“我靠”老万大叫出来“原来你没死啊,丫早知道刚才在路上就应该载个客了。”
“伤的重不重?”林旺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
老万撇撇嘴“没看他活蹦乱跳,能有什么事。”
我没有搭理他,冲老胡搭理道:“胡总,你怎么过来了?”
“格老子的”老胡上下打量我一番,确定我不是回光返照后,松了口气,愤愤道:“谁吃了豹子胆,敢捅我老胡的兄弟。”
对于南方人来说,老胡个子不低,一个将军肚也是不小。说话时,可以起到很好的共振作用,所以他同乡们常打趣道他是个低音炮。
他这么一说,外边一些乘凉的人开始不淡定了。
林旺还好,老万他们几个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再听老胡百无忌惮地这么一嚷嚷,看我们的目光登时异样起来。
“进屋说话,进屋说话”我将老胡一行人让到屋里。
我房间里实在没有什么招待他们的地方。特别是老万和老胡俩人一屁股坐下,就占了我大半张床,剩下的几个人就只好站在那里。
这么多人,风扇的作用也不大,有几个只好拿手掌忽闪起来。
进了屋,老万便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家里还有几瓶啤酒,我给他们每人一瓶分了下去,算是饮料。
这些家伙,除了林旺不胜酒力,其他几人颇有喝酒如喝水的架势。
我陪着众人喝了几口,将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老万脸色登时阴沉下来“扯起衣服来我看看,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没什么大碍”我扯起衣服,原本敷着的厚厚的止血药已然被染成血红色。刚才的活动牵扯下,三个伤口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了。
林旺吸了一口冷气,骇然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都是个本分的老实孩子,架都从来不打,更别说刀伤了。这前后三刀要是换换地方或者再深点,那他们现在就该在悼念了。
老胡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升爷,你做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这场子,我们一定要找回来。”
“这些人你认不认识?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印象?”老万问道。
我想了想,最后摇摇头“带着口罩呢,卑鄙”
“妈的,不用想,肯定是姓邓的一伙人。”老胡的一个同乡,留着浓密小胡子的家伙笃定地说。
“那你还招惹过什么别的人么?”老胡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很肯定。虽然我现在确实闲的没事做,但是也不至于闲的找事。
“那就没跑了”,老胡点点头“无冤无仇,谁会见面就捅刀子。难不成认错人了?”
这个猜测被我们一致否定。如果是认错人,没理由这么巧的。
“肯定是姓邓的搞得大头鬼。”老胡想了片刻,更加肯定道“也只有他们有作案的动机和机会,而且,准备得还很周全,一定是有眼线发现了你的行踪。在这片,也只有这些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心中有过片刻的疑惑,但是却总想不出所以然来,也只好点点头。
“特妈的”,老万性急,抢先站了起来,摸着脸上那条蚯蚓般崎岖的疤痕愤愤道“伤能好,疤难平,先处理几个再说。”
他眼尖,见到我放在墙角菜案子上的水果刀,一把就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