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往潼关处去了,潘凤正在收拾自己的行囊,忽然就见亲兵领着夏牟进来。
“夏兄何来?”潘凤抱拳道。
夏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上去好像很着急,他喘了口气道:“你小子的那首千金散去还复来把我们家那位蔡琰姑娘给看痴了,这不想在你临行前与你见上一面。”
潘凤张着嘴巴愣了,支吾道:“你说啥?”
夏牟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潘凤的袖口道:“别废话,跟我走,去我府上,明天你小子就去潼关那里募兵了,不知道得走几个月,赶紧见一见我们家那位才女吧。”
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潘凤向外走,赵云见了也跟了出来,潘凤一脸的无奈和苦笑,冲着赵云一摆手道:“子龙你留下安排行军吧,我无事。”
两人急匆匆骑了马一路奔驰就进了洛阳的西门,穿大街越小巷,最后来到了夏牟的住所前。
夏牟是谏议大夫,他父亲曾位列九卿,也是当朝的一品大员,这府邸端的是宏伟,比邺城的安国将军府可大多了。
夏牟拉着潘凤就往里面走,有下人见了连忙施礼:“老爷回来了!”
“去去去,赶紧准备酒宴,别在这里啰嗦。”夏牟喝道,那些下人赶紧下去忙活去了。
潘凤摇头道:“酒宴就免了吧。”
夏牟却很正经的道:“那怎么行,你这是第一次到我家来,不能怠慢,今日就你我和文姬,没外人。”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前厅。
喝了杯茶的功夫,酒宴已经摆好,有人热了酒,夏牟坐在主人的位置,潘凤坐在了下手的客人席位,对面空着一个席位,不用想,那是给蔡琰准备的。
果不其然,夏牟吩咐人去请蔡琰,说实话,潘凤还真想见见这位历史上有名的蔡文姬,不知道这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与夏牟扯了一会儿淡,就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潘凤如今的耳力何等了得,立刻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瞄向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屏风后转出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秀发垂下,面色红晕,不施水粉胭脂。轻摇款步,似杨柳随风般走来。怀中却还抱了一把古琴。
潘凤顿时呆了,要说蔡琰长得又多美艳,那绝对谈不上,也就中上的姿色,可由里而外透出了那种气质,却让人一眼就折服。
“妾身蔡琰,见过将军。”蔡琰轻施一礼,缓缓道。
潘凤就觉得蔡琰的声音如九天之上传来的妙音一般,在耳中盘旋,久久不可断绝。
夏牟见潘凤两眼直勾勾看着人家姑娘,就连礼都不知道还了,不由的咳嗽了两声。
潘凤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起身躬身道:“哦,失礼失礼,小姐好。”
蔡琰见这位能写出那样飘逸诗句的男子,此刻是这般的尴尬情态,不由的抿嘴一笑,这一笑可把潘凤给彻底击晕了!
古人说美人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果然不假!
这一笑,潘凤仿佛看到了春天漫山遍野绽放的迎春花,让人感受到那温暖的春天到来了。
夏牟见潘凤这种一脸口水的猪哥相,不由的摇头苦笑,连忙打圆场道:“哎,文姬啊,坐,贤弟,贤弟,快坐,快坐,别老站着了。”
潘凤一直盯着蔡琰看,就连坐下去的时候,也没离开蔡琰的身上。
蔡琰能够感受到潘凤那灼热的目光,略有些羞涩的垂下头,将古琴放在了身旁,此刻潘凤终于将目光转到了那把古琴之上。
原因是这琴比较窄的一端似有灼烧后的痕迹,但偏偏这焦黑的颜色并不影响这把七弦琴整体的美感,反倒平添了一丝凄美之感。
潘凤端起了酒杯,不由的叹息了一声道:“焦尾七弦,浴火而生,历经磨难,方见其美。”
他这话一出口,蔡琰抬起了口,用一双似水的明眸看着潘凤,那双眼睛中,包含了多少悲凉与苦涩。
潘凤向蔡琰举杯道:“文姬姑娘,人便如这焦尾琴一般,需历经磨难,浴火重生,方知天下之美好,我敬你。”说着,潘凤一饮而尽。
蔡琰再也止不住心中的苦闷和凄苦,两行热泪留下,抽泣道:“将军知我父亲留下的焦尾琴,更能体会文姬心中的苦,谢谢将军。”说着,蔡琰也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夏牟唉叹一声,道:“贤弟,焦尾琴乃蔡邕先生去朔方前留给文姬的唯一一件东西,当年蔡邕先生舍命自火中救下了这段梧桐木,才有了这传世的焦尾琴啊。”
说到这里,夏牟忽然笑道:“贤弟名叫潘凤,而这梧桐木正是凤凰栖息之处,不知这算不算缘分啊?”
潘凤哑然一笑道:“凤凰一说真假难辨,谁见过真正的凤凰啊?潘凤倒是几位喜爱那翱翔于空的雄鹰。”
此刻蔡琰已经止住了哭泣,看这潘凤道:“不知将军为何喜欢苍鹰?”
潘凤起身,举杯道:“雄鹰者,振翅高飞,俯视天下,一生都在不断的超越自我,追求那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它们从不怨恨,也不后悔,即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