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曹孟德谈话,潘凤感觉真是爽快,不得不说,这个相貌不扬的三十来岁男子的确充满了个人魅力,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都令潘凤为之敬慕。
男人之间的话题其实挺简单的,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品评人物和事件,再一个是游戏,当然,游戏多是现代人的,古人所谓的游戏那是权力的游戏!
这三者,曹操与潘凤已经谈论了女人了,对象吗,就是蔡琰,蔡文姬。
而两人对饮了几杯后,谈到了权力的游戏,这个西园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曹操比潘凤老道,看问题更是入木三分,他明确的指出,这个西园不过是天子制衡群臣的一个杠杆罢了,其实帝王这一辈子最该干的一件事就是制衡!培植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集团势力,相互制约,却又彼此依赖,这样他的权力才会稳牢。
潘凤若有所思的道:“这话是不假,不过似乎有些晚了。”
曹操眼神闪动,看了潘凤几眼,忽然叹了口气道:“哎,贤弟所言不虚。”
潘凤又敬了曹操一杯后,缓缓道:“而且我那日观瞧了陛下的神色,身体已经,已经被掏空了。”
曹操吃惊道:“有这等事?”
潘凤长出一口气,低声道:“我曾修炼过一门内功,也是一门医经,对人体外相和内里都有所研究,我看陛下双目神光涣散,太阳穴凹陷,说话时中气断断续续,实在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
曹操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光,不由的有些悲哀道:“黄巾刚平,正是废旧图新之时,陛下以前确实荒芜,可成立西园,亲自临朝,这都表明陛下要想一番作为了!可如贤弟所言,这,这可,哎。”
潘凤观察曹操,却见其确实是肺腑之言,心道:看来此刻的曹操还是要做个忠臣的,或者说他想做那个霍光一般的人。
两人心中各自有事,正自沉默不言,忽然外面一声巨响,晴天霹雳!
顿时狂风鼓荡,风中夹杂着雨滴,带着刺骨的寒意涌进了大帐。
两人均是一惊,站起身来到大帐门口,顿首向外看,只见大雨磅礴,从九天之上呼啸而下,期间雷霆闪电,划破长空,震耳欲聋!
曹操闭目片刻,猛地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道:“好一场大雨。”
潘凤则道:“虎行有风,龙行有雨,你我二人不知是龙是虎?”
这话其实已经算是大逆不道了,龙是什么?是天子!虎是什么?是与龙争雄的。潘凤这是个暗喻,将自己与曹操比作了龙虎。
曹操哈哈一笑却道:“龙与虎际会必是波澜千叠,不过这世间龙和虎又有多少?不过贤弟与操耳!”
潘凤笑道:“兄长莫非喝多了?”
曹操正色道:“而今之势,狗羊当道,咱们这龙虎却成了另类。无需多言,贤弟,你我不如在这雨夜,品评这西园八校尉如何?”
潘凤笑道:“既如此,弟受命。”
曹操与潘凤将桌子搬到了大帐的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又喝了几杯,曹操道:“贤弟,说是西园八校尉,其实当今英雄不知弟有何看法?”
潘凤琢磨了一下,笑道:“袁绍袁本初。”
曹操哈哈一笑,捻须道:“袁绍徒有其名,他虽说四世三公,不过沽名钓誉罢了,我自小与他长大,他那点度量,我还是知道的。”
潘凤笑了笑,拱手道:“淳于琼如何?”
曹操摇了摇头,道:“淳于琼空有其名,也是与我一起长大,还比我年长几岁,一肚子的草包,不足为惧。”
“那夏牟呢?”潘凤问道。
曹操先是一顿,而后失笑道:“此人老实也,可为挚友,但不是济世安邦的材料。”
潘凤深以为然,又道:“那冯芳,赵融呢?”
“哈哈哈哈,不过冢中枯骨而已,贤弟,莫非你当他们是人物吗?”曹操大笑道。
潘凤哑然一笑,又道:“孟德兄,你别跟我说这蹇硕是个人物啊。”
曹操却很正经的道:“你还别说,蹇硕虽为宦官,却也有些本事,当年我祖父曹嵩为中常侍,他只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小黄门,连陛下的影子都寻不得,可如今呢?短短十几年间,已经是翻云覆雨的人物了。”
潘凤听了这话,不由得佩服:好一个曹孟德,按照常理,一般自己出身宦官家庭,都要回避,比如唐欢,可这位曹孟德,还为宦官辩护,要是那些庸庸碌碌,沽名钓誉的人肯定的说他是宦官一党。但曹操就是曹操,你愿意说就说吧,大不了到时候我打下你老家,把你逮住砍了你。我叫你还说?
超世之杰是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要比当时的人超前,但这个超前带来的是什么?也许咱们觉得这是好的,可是你想一想,比如你是个二十三世纪的人,到了二十一世纪,那么你将经历什么?是大家把你当怪物,你会受到千夫所指。
落后是你眼里的,可是你的超前却被无数人认为是亵渎。
这就是了,说白了曹操是生在乱世了,和平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