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潘凤看吕布双眼放光,那边丁建阳和张杨却对赵云道:“这位将军可是威震河内,单枪匹马力挫大军的常山赵子龙?”
赵云平静的抱拳施礼,却并未搭话,表示默认。
丁建阳笑道:“果然虎将,哈哈哈,今日有幸得见英雄,可谓平生啊!”
张杨也是一笑,看了看时辰,对潘凤道:“贤弟,时辰已到,你我上台!”
说着,两人携手步上高台,四周号角响起,旌旗在寒风中招展,呼啦啦作响。
“我潘凤(张杨),今在天地鬼神前立誓!今后共同进退,互相扶持,歃血为盟!但有违者,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两人说着,各自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在碗里。
“干!”“干”!两人碰了一下酒碗,咕咚咚将混合了两人血液的酒水喝干,相视大笑。
下了台,丁原笑着迎上来道:“今日大喜,怎能无酒啊?”
张杨笑道:“那是自然,我已命人在大帐之内烤了羊,此刻也该好了,走!”
三人说笑着就往大帐走去,忽然潘凤道:“咱们帐下的将军们也该好好地乐一乐,可令他们再置一席,可好?”
丁原笑道:“潘凤贤弟想得周到。”
张杨点头道:“命人再设一席,请诸位随行的将军痛饮。”说着,三人携手步入了大帐。
在一堆火上,架着一只泛着油光,散发着肉香的全羊,周围摆放了许多坛酒,张杨将两人让了坐下,道:“我本是一个武人,少年时仗着一份力气杀了乡里的恶霸,流落江湖,后来在塞外草原参军,与匈奴、鲜卑作战,屡立战功,才有了今天。那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这火堆子里烤出的羊肉了,再配上烈酒,那滋味真过瘾。”
丁原呵呵一笑道:“稚叔你呀,又在讲以前了,那时候我为百夫长,你为十人长,后来我为骑都尉,你为偏将,再后来我当了这劳什子的并州刺史,你也做了上党太守,想来二十年匆匆过往啊。”
说到这里,丁原与张杨都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回忆那年少轻狂。
潘凤望着两人,忽然有种伤感和自豪。
伤感的是这些人无论成败都是英雄,他们年轻过,纵横过,可现在他们已经老了,或正在老去,芳华不再。
自豪的是,即便他们会被历史的滚滚大潮淹没,但他们的名字却永远印在了一个民族的历史丰碑上!为了大汉的荣耀与国家的安宁,他们浴血奋战,带着一身伤痕,无论将来是敌是友,此刻,潘凤为之感动。
想着,潘凤端起了一碗烈酒,仰头喝了,用小刀剌了一块羊肉,放进嘴了咀嚼起来,油点滴落在地面上。
张杨、丁建阳看着潘凤忽然都笑道:“你看,我们又在回忆了,来喝酒!”说着两人也咕咚咚干了,切肉放进嘴里。
潘凤将一坛子酒打开,也不用碗,就往嘴里灌,喝了一气,看的张杨和丁建阳连声叫好,塞北的男儿就敬重豪放的汉子。
丁建阳道:“好,真是我大汉好男儿!哈哈哈,我陪你!”
张杨也不甘示弱,开了一坛子,对嘴喝了起来。
潘凤微微站起身来,望着撩起帘子的大帐门口,感受着塞北的寒风,忽然开口吟诵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
说着,潘凤又喝了一口酒,转身来到火堆旁,丁建阳、张杨两人也感受到了潘凤诗词中那壮怀激烈的精神,分别以掌附和。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儿郎!”
“好!”丁原、张杨两人大叫道。
此刻潘凤声音洪亮,就连帐外的军士也都侧耳倾听,而一旁营帐内的诸将军也都安静的听着。此刻草原之上似乎只有潘凤那苍凉、壮怀的声音,而呼啸的北风正是这声音最好的附和!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潘凤一口气诵出,将喝干了的酒坛子摔在地上,哈哈大笑。
丁原与张杨已经听得热血沸腾,他二人中,丁原站起道:“好,好一个鬓微霜又何妨!哈哈哈,西北望,射天狼,好!”
张杨也道:“正是酒酣胸胆尚开张,来,咱们干了!”
三人拿起酒坛痛饮,而将军们也都被气氛感染,纷纷叫好,恨不得真个拿起雕弓,去草原驰骋!
赵云长舒一口气,对张合道:“没想到主公有如此文采。”
张合哈哈一笑道:“主公的文采自然是高,听得我热血沸腾啊,子龙,敢与我饮酒三碗否?”
赵云笑道:“自然是敢,只是不要醉了,误事。”
张合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得。”
而对面的吕布则双目充满了感怀,似乎正在望向他的故乡,那片草原。
九原,已经是云中以西的地方了,吕布似乎回到了少年时代,他以一杆方天画戟横扫九原几百里之地,一人一骑令匈奴闻风丧胆,艰苦的岁月练就了他非凡的武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