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被这赵云好一通厮杀,王匡军大乱,鲍雅被刺死,鲍鸿乱了手脚,顿时场面乱成一锅粥。
赵云浑身浴血,见自己的手下被包围,当下跃马挺枪复又救出这仅存的百人,大喝道:“尔等速往北行!”
众骑士大呼道:“将军!我等同行!”
赵云怒道:“速速离去,违令者军法从事!”说罢,赵云单枪又抵住冲上来的鲍鸿军和河内军。
百名骑士无法,飞奔向北。
赵云自昨夜杀之辰时,周身已无一丝白色,竟都被血红沾染,如血泊中站立的死神一般挺立,那些冲上来的士卒纷纷止住脚步,双眼充满畏惧和敬佩的看着端坐马上的子龙。
“上,上!”背后有副将等不断催促,可他们自己也不敢上,这些士兵真被杀丢了勇气,面对这样以一人之力,万马丛中取上将首级的人物,他们确实已经吓破了胆。
有一人被推搡了出来,刚到了赵云马前,一蓬鲜血喷出,众人连赵云出枪都未看到,这人已经死了。
赵云将龙魂贯一横,喝道:“谁想送死!”
见敌军一个个举着枪不敢前进,全都士气低落,赵云不禁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如今我无牵无挂,只一人一马,天下之大我自驰骋,尔等如何拦我!”说罢又大笑三声,拨马一跃而出,自身后敌军中杀出重围,带起一阵尘土已不见了人影。
望着已经消失在眼前的血色杀神,有些士兵竟然长出一口气,将手中的武器掉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
鲍鸿傻傻的看着,而一旁的王匡在别人的搀扶下也来到了鲍鸿的身边,两人都默不作声,这一仗他们彻底被一个人的气势杀败了,面对这样的虎将,鲍鸿感觉到自己即便在万人保护中,也如单独面对赵云一般,死亡似乎就在他举手出枪的瞬间。
王匡颤巍巍的道:“是鲍鸿将军吧,我,我们还追不追?”
鲍鸿一惊,他回忆起临行前何进说的话,追也得追,不追也得追!
“追!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抓到他!”鲍鸿怒道,其实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王匡道:“前面上党境内是我好友张杨的地方,我已密信于他,想必这个赵云会被他拦住,我就不信咱们一起杀不了他!”
鲍鸿点头道:“好,继续追击!”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兄弟的尸体,不由得悲愤道:“遣人将鲍雅的尸首送回洛阳,等我得胜后再做打算!”
转过头来,上党城外,张杨与潘凤面对面的接触了。
张杨身后有一万大军,而潘凤只带了六千,不过只是为了牵制张杨,这些兵力也就够了。
“潘凤!你来此作甚!”张杨在马上大喝道。
潘凤微微一笑,抱拳对张杨道:“哦,张太守,我听闻黑山贼寇依旧在壶关以西活动,这不,我怕太守大人你兵力不够,这不带了些人马前来助阵。”
张杨气道:“谁个说这里有黑山了?我看你是对我上党有所图谋!”
潘凤呵呵一笑,也不生气,道:“哎呦,我说张太守啊,你看我这么点兵马怎么攻城?当年张燕十五万大军都攻不下你的上党城,就别说我这区区几千人马了。咱俩是邻居吗,我真是来帮忙的,不过呢,要是有人对我们不利,嘿嘿,就得让他们尝尝我邺城军的厉害了。”
张杨怒道:“你,哼,我劝你速速退兵,莫伤了和气。”
潘凤依旧不慌不忙的道:“张太守别急,最多半个月,我就回壶关。”
张杨心道:这潘凤明摆着就是来接应韩馥、荀彧的,有他在这里牵制我,我如何下手?
转念又一想:这王匡也是,你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吗,潘凤这厮是好相与的吗?就算我能阻截了韩馥,日后潘凤肯定不会放过我,他邺城富足,手下又有张合这样的大将,郭嘉这样的谋士,哎,王匡兄,你实在让兄弟为难啊。
潘凤见他在那里犹豫,不由的笑道:“张太守,且听我一言!当初那王匡见卢植大人得势,便如一条狗一般伺候在身边,今一见卢植下了大狱生死未卜,他立刻转投何进,这等反复之人,张太守何必为他卖命?”
潘凤又见张杨陷入思考,又道:“再者,你我为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何进在洛阳,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以张太守的大智,难道不明白孰重孰轻吗?今日不如你我击掌为誓,结成同盟,今后一方有难,另一方鼎力支援,不知张太守意下如何?”
张杨长吸一口气,看了看潘凤,见潘凤双目清澈,深情诚恳,心道:此话有道理,王匡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而且你何进远在洛阳,而我与潘凤之间快马不足两日就能赶到,这是强援啊,也罢!
想到这里,张杨抱拳道:“潘凤太守此话可是真心?”
潘凤抱拳道:“实乃真心,你我联盟,则冀州、并州还有谁是敌手?王匡小人也,何进屠夫也,这些人搞不到一起去的,早晚天下大乱必要应在他们身上。”
张杨点头道:“好,你我击掌为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