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者,北连幽燕,南通平原黄河渡口,西接邺城、晋阳,东临渤海,虽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可户有十万,沃野三百里,乃冀州重镇。
此刻,正是八月初八,逢黄道吉日,刘蔫命人在南皮太守府张灯结彩,摆下酒宴。
八月初的天气为北方的秋季,虽然还有些热,但傍晚时分已有凉风袭来,令人惬意。
南皮原来的太守已经无迹可寻,早在初平元年就已经被黄巾军打来打去了,历任太守不是跑就是被干掉,三年多了,这座饱经风霜和血雨的城池终于又回到了大汉王朝的怀抱中,纵然说这个怀抱并不理想,可总比在战乱中飘零好得多了。
骑着马,潘凤与赵云、张合三人进了城门,而五百随军就在城外按下了营帐,与袁绍的部队在南门外东西分立。
打马行走,看着那古老残破的城墙和街道,潘凤扬起马鞭道:“这南皮城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啊?”
张合却笑道:“主公不知,南皮最早为秦朝时候的南皮县,那时候为边境,多是胡人与汉人杂居,久而久之就建起了这么一座城市,后来经历了五百年,才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张合是河间人,河间属于南皮郡,加上张合可是地方上的豪门大族,虽说现在落魄了,可知识要比老百姓强上百倍。
潘凤点头笑道:“哦,原来如此,张合啊,往太守府怎么走?”
正问着,迎面来了几骑,为首的骑士在马上抱拳道:“可是潘凤将军?”
潘凤抱拳道:“正是!”
那骑士笑道:“我家主公有请,请随我来!”说着,让过了潘凤的马,他缓慢在侧前方引路,这礼节保持得很好。
要知,如今的潘凤贵为邺城太守,大汉安国将军,那可是朝廷敕封的从五品大员,岂是一个小小的传令官能得罪的?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有理不在声高!
缓缓行了两盏茶的功夫,这才来至在南皮的太守府,只见府门大开,两边有灯笼悬挂,许多人都在府衙门口站着,街道上还有许多百姓。
潘凤正准备下马,对面走来了三骑。
为首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风度翩翩,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带了华冠,穿了华服,腰间赔了文士剑。其人身后是两个穿了便装的男子,年纪三十左右岁,虽谈不上英俊,但威风凛凛。
这时潘凤和这位主就在府衙前碰了面。
潘凤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哥们就是那袁本初,看样子确实漂亮,可就是叫他心里觉得哪有点别扭,好像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子看不起人的感觉。
来人是袁本初?正是!袁本初身后这两位就是渤海的大将颜良和文丑。
当下两方都骑马站在了府衙的大门,这就有点意思了,那就是谁先下马,要知道谁先下马表示对对方的尊敬,按照岁数来说,潘凤肯定要先下马,然后抱拳对袁绍客套两句,袁绍才下马。
可要是论官职,那就不一样了,潘凤是邺城太守,安国将军,袁绍呢?正式的渤海太守令还没下来,他不过一个校尉和议郎,说白了,就是一个副科见了副处。
潘凤心中冷笑,优哉游哉的在马上看着袁绍。
袁绍人家可是四世三公,天下一半的士人都跟人家有瓜葛,你潘凤一个小毛孩子能放在眼里?更不要说袁绍现在手握重兵了。
当下两人就相上面了,离着五六步就那样对立着,整的周围的人不知所措。
此时邹靖从门内走了出来,一看这两位,立马明白了啥意思,急忙小跑着到了两人的马前道:“哎呀,两位将军来了,来来来,我为两位将军牵马,快请下马!”
说着,邹靖一手一个拿住了马缰绳,邹靖年纪呢都快四十了,汉代人三十六岁都称自己老夫了,故而潘凤和袁绍这脸上怎么也不能给人家难看。
双双下了吗,潘凤身后的赵云、张合,袁绍身后的颜良文丑也都下了马。
“哎呀,快快请进,我家主公等候多时了!”邹靖真会来事,一手抓着潘凤,一手抓着袁绍就往里走。
赵云张合站在潘凤身后,颜良文丑站在袁绍背后,就这样,七个人有些很不自然的就进了南皮的太守府大厅。
进了大厅,潘凤的眼球立刻被大厅正中一位花白胡须的五旬男子吸引,此人一身的便装,眉宇间有一股子雍容华贵的气质,虽只是普通的跪坐,可腰杆却笔直,不似一般人物。
“主公啊,我把袁本初和潘凤给您带来了!”邹靖上前两步,对着正中的老者笑道。
原来此人就是幽州刺史刘蔫,也就是那位一直嚷嚷着地方镇压黄巾的哥们。
刘蔫只是看了袁绍一眼便笑道:“本初啊,快入座吧,你可让老夫等的心焦啊。”说着,一抬手,将袁绍让到了左手第一位。
这里说明一点,以刘蔫来看,左手位为上位,而从下面的人来看是右手位,所以左为上说的是正位的人看待的角度,而下面的人则是右为上,所以在这里,明显刘蔫是让袁绍压了潘凤一头。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