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气极为炎热,张合率领三千精骑昼伏夜出,轻装简从,两日后便抵达界桥东二十里处,这界桥正好位于邺城、南皮、平原三城之间,因为三城交界,又有一座宽两丈余,长五丈余的大桥横于漳河支流之上,由此得名。
此时正是清晨,林间草丛雾气极大,张合对此处很是熟悉,原来他本是河间人,河间就在界桥东北二百里处,他早年逃亡便由此入得邺城地界。
打马上前,立于桥上,张合极目远眺,就见桥东岸一片大雾,看不真切,过了桥可就是黄巾的地盘,凡事也要小心了。
“斥候!可先行往桥对岸而去,探明虚实速来报我。”张合喝道。
两名斥候应允,纵马飞驰向东,消失在了大雾之中。
“全军下马休息,取出食物充饥!”张合向身后的骑士下达命令,这两天来三千精骑也着实辛苦,此刻正好休整一下。
众人下了马,纷纷从马鞍一侧的皮囊中取出了干粮和水充饥。
约莫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太阳依旧没有出来,大雾也不曾散去,两名斥候飞奔而来,到了张合面前抱拳道:“将军,我等在往东十里处发现了一个黄巾军的据点,由于雾大看不真切,不过观其营帐的规模少说也有三五千人。”
张合点头道:“辛苦了,先去吃些东西吧。”
考虑了一下后,张合思忖道:来时主公嘱咐我一有机会就可以消灭一些零散的黄巾军,从而确保大军安全抵达界桥扎下营帐,今日大雾正好突袭,给他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想到此,上马传令道:“三军上马,斥候引路,我等向东突进!”
斥候刚刚吃了些东西,听了张合的命令立刻上马走在了前列,张合点了点头,两名斥候纵马过了界桥,张合把手一挥,三千精骑尾随他静悄悄的向东而去。
张角这个黄巾军除了那十几万的主力,在其周围还有近三十万的散兵游勇,而张角聚集的老百姓、流民多达五六十万。这些人有的还带着耕牛、农具等装备,那可以说是走到哪就工作到哪。
张合率领三千精骑来到了这个斥候探索到的营地前,这是个可以容纳三五千人的大型军营,看得出,这不是正规军,隐约可见有些百姓打扮的人正在牵着牛羊在营外吃草,而那些手里拿着武器的黄巾军则懒散的三五成群无所事事。
潜伏在距离营地不远处的丛林中,张合悄声对几个副将道:“你们分别率领本部骑兵,从南、北两面对大营发动攻击,无需追击,只将这些人驱赶,我自领军从西面杀入,下去准备吧。”
张合收拾停当,趁着大雾还未散去,三路骑兵接近了黄巾军的营地。张合一声令下,三军突进!
已有心算无备,本就占了上风,加上张合的骑兵可都是骁勇善战的精锐,在大雾的掩护下,从三个方向杀奔进了黄巾的大营内,顿时打的这些散兵游勇鸡飞狗跳,哭爹喊娘,不出半个时辰,就拿下了这个营寨。
“将军,有一千来人正往东逃窜,我们是否追击?”副将抱拳道。
张合微微一笑道:“此时大雾弥漫,不宜追击,告诉弟兄们,就依托这个大营,好生的休息,等一下雾散了去砍伐木头找些大石来加固营寨。你去派遣一个骑兵跟大军报告,就说可以过桥,我已扎下营帐。”
“诺!”副将施礼走开。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大雾散去,张合命人在大营东侧建了一个两丈来高的简便瞭望塔,自己站在塔上向东望去,但见界桥以东的地形都是平原,偶尔有一两处丘陵,由于大雾消散,许多树木草地都被水珠打湿,看起来别样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传令下去,去砍伐树木,再找一些干枯树枝生火造饭,午后我等还要向东再行三十里,确保此处安全。”张合下令,并安排了瞭望扫轮班倒替。
且说张合派出的这一骑马不停蹄向西疾驰,风餐露宿,饥餐渴饮,不足两日便与潘凤所率的中军碰面。
“报!主公,张合将军两日前度过界桥与零散的黄巾军作战,夺了黄巾大营,以此作为本阵等候主公大驾!”骑士翻身下马报告。
潘凤坐在马上点了点头,身边郭嘉拱手道:“主公,我等需尽快赶路,及早进入界桥大营,巩固防御,此后才好步步为营。”
潘凤道:“正是此理。”说着又对那骑士道:“你一路辛苦,就跟随我部向界桥去吧。传令三军,急行军速度向东,务必于两天后赶到界桥大营!”
三军得令,加快行军速度,潘凤又命人通知唐欢这个运粮官,让他尽快筹集粮草,务必于十日内将后续粮食运抵界桥大营。
而两天的时间,张合率领自己的三千精骑分为三队,每一日便带领一千精骑在南皮与平原之间来回突进,但见零散黄巾便冲杀一阵,见到了人说众多的便远远避开,从辰时出去到酉时回来。
通过两天的不断对黄巾的骚扰,张合已经将这一带的黄巾大体分布掌握了,再通过对一些俘虏的审问,已经初步探明,张角应该就在南皮与平原之间的清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