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唐欢率军开赴晋阳城南不久,卢植的使者赶到了壶关,面见了潘凤。
潘凤依旧皮笑肉不笑的招待这位中年将领,当将领提出卢植想让潘凤出兵壶关,从背后袭击张燕部队的想法后。潘凤哈哈大笑道:“卢子干大人好谋略,可却不知我虽然接纳了廖化三万黄巾军,可这些士兵大多数都不愿再从军,也不是那当兵的材料,我挑来挑去才聚了五六千人,现在还在邺城训练呢。”
那将领愁眉苦脸的,不过也不知道说啥,憋了半天,一旁的郭嘉笑道:“这位将军也不要苦恼,你去回禀卢植大人,不出十日,张燕必定退兵,那时卢植大人可从上党出城掩杀,而我等西出壶关余半路夹击之,可大获全胜!”
那将领惊道:“此话怎讲?”
潘凤拉下脸道:“奉孝叫你自去你便去,哪里有这么多问话,对了,还要通知河东的董卓,让他出兵西河,阻止张燕向西北逃窜。”
那将无话,匆匆离开了。
潘凤与郭嘉对视一眼,均都呵呵大笑,一旁的张合却道:“军师本意是要潘将军得了那黑山十万精兵,从而奠定我方实力,可如今帮了卢植,岂不是要至张燕十万大军于死地吗?”
郭嘉哈哈大笑,随即点头道:“这兵马留在了晋阳城才能终归将军也,如今之势,一旦张燕获胜,则我们如何与他对抗?我们要做的就是制衡卢植和张燕两军的实力,也该让张燕滚回他的老窝了。”
张合还有些不解,潘凤笑道:“张合兄,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我们还不是吞掉十万强兵的时候,而且这十万军马要一点点儿的蚕食,卢植也耗的差不多了,张燕现在气焰正盛,我们也得打压一下他,吃掉他一小部分即可,等张燕困守晋阳后,卢植也就该退兵了,那时候张燕实力不强,张杨无力出上党,我们呢?我们兵强马壮,正好压迫张燕,令其惶惶不可终日,在这样的压力下,我就不信张燕挺得住。”
郭嘉也笑道:“况且马上那一把大火就要将晋阳的粮食付之一炬,没有粮食,我到要看看张燕的日子怎么过。”
卢植听了从壶关回来的人讲潘凤、郭嘉的讲了一遍,不由得皱眉道:“他们确实说十日之内张燕就会退兵?”
那将军道:“属下不敢妄言。”
卢植点头,闭上了眼,好半天才道:“如今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命令斥候密切监视,上党城内所有士兵时刻做好出兵准备。你去通知董卓部,让他想西河靠拢,随时待命。”
且说这天夜里,唐欢率领七千轻装简从的军士摸到了晋阳城南,这黑山军毕竟不是正规军,老百姓的作风,对于情报、巡夜这样的工作马马虎虎,这才给了唐欢可乘之机。
初夏的夜空中繁星点点,夜间微风习来,累了一天的晋阳百姓和黑山军都进入了梦想。
唐欢一招手,七千士卒带上工具就开始收割麦子了,十几个身手矫健的则在周围密切关注晋阳城的动向。
唐欢站在田间,听着虫鸣,感受着略带一丝凉意的夜风,露出了一抹惬意的微笑。
远处的晋阳城在星空下静静地矗立着,高大的城墙向世人彰显她的雄伟和沧桑,此时城头之上两个巡夜的士卒正靠在墙上说着话。
年纪大一点儿的对年纪轻一点的道:“哎,我说兄弟,听说张燕大人把卢植围在了上党,打的这群官兵鸡飞狗跳的。”
年轻的道:“我就说张燕大人是一员飞将,那些官兵不行,不过我娘却跟我说,咱们说到底还是匪,要是哪天能被招安,谋个一官半职才是正经事。”
年纪大的士兵嘿嘿一笑道:“净说傻话,咱们杀了那么多官兵,人家能叫咱们诏安?算了吧,这世道,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个晋阳城吧,你瞧今年的麦子收成不错,应该不会饿肚子,咱们当兵造反不就是图个温饱吗,你说..”
他说到这里正好向城外看去,这一看当时吓得呆若木鸡,缓缓用手指着远处,原本是麦田的地方。
年轻士兵本来背靠着城墙坐着听老兵说话,忽然没了下句,不由得笑道:“老哥,你话怎么不说完呢,啊,你干什么!”
原来老兵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力量之大叫他胳膊生疼。
“看,看,看那!”老兵指着远处喝道,年轻士兵揉了揉眼睛一看,顿时大惊,两人对视一眼大呼道:“麦田起火!起火了!”
从晋阳城头放眼望去,周围几十里都是熊熊大火,那些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包含着金黄麦粒的麦子在大火中化成了飞灰,晋阳黑山军冲出晋阳城救火的时候,唐欢已经带领背满了小麦的七千士卒离开了晋阳城南。
望了一眼背后的大火,唐欢不无可惜的道:“哎,自古民以食为天,此计虽然妙,可太过毒辣,这一城百姓将如何生存。”
感慨是感慨,不过唐欢也知道乱世之中,许多计策就是这样,因为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纷乱时代,是一个狗羊遍地的腐朽时代,更是一个虎狼纵横的铁血时代。这样的时代想要生存下去,就要成为一只虎,一匹狼。
古代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