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馥向皇帝请辞,灵帝应允,韩馥巡了一圈,却不见王允,心道:这王允果然如凤儿所言,惧怕十常侍和何进,也罢,我也要尽早回归邺城,这洛阳是非之地,凤儿之言大善。
回了驿馆,韩馥见潘凤依然收拾好了行装,车马停备。当下便带了所有随从出了驿馆向西而去。
潘凤依旧打马前行,身边郭嘉、唐欢随行。郭嘉道:“唐欢兄,你可嘱咐家人不可来送?”
唐欢欠身道:“自然嘱咐了,我知道深浅。”
郭嘉道:“如此甚好,荀彧、唐兰二人我也嘱咐不可前来,日后洛阳有变,唐兰的武艺自可护送文若出城。”
潘凤却道:“奉孝,昨日我与你说王允,你如何看待?”
郭嘉笑道:“那王允正如贤弟所言,其实没有任何依仗,不过靠那张嘴罢了,如今是什么时候?群雄并起,各自为政,靠的是兵!是地!他这样一个坐谈客已经是自寻死路,不求依附豪强,却还在搬弄是非,早亡必死与乱军之中。”
潘凤心道:好一个郭嘉,看人如此毒辣,这王允正是死在吕布与李傕郭汜的争斗之中。
唐欢也道:“我早听说过此人,哼,我父亲曾说,这人就是个老狐狸,见人说人话,是见鬼说鬼话,不知道一肚子什么坏水。”
潘凤哈哈笑道:“好了,别再说他了,咱们还是加紧赶路,对了奉孝,立刻派人往颍川,命令张合部接上荀家,我等在官渡汇合!”
夜间,百里之外的张合正与荀谌坐在一处,这荀谌道:“张合将军,此行路途遥远,我荀家五百余口全赖将军了。”
张合抱拳道:“先生放心,张合自当一力承担,现已接到了潘将军密信,令我等速速启程,官渡相会。”
说罢,张合点齐精兵两千,荀家五百余口,车辆数十架,浩浩荡荡由许昌之北过汝南前往官渡。
荀谌路上道:“汝南、陈留、濮阳一带黄巾泛滥,将军可有计策?”
张合笑道:“先生勿虑,我等来时见了濮阳黄巾首领廖化,此人果然了得,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他已手书一封与我,沿途黄巾但见此书,如见他人,必定不会抢掠,再者,我来时带了金银钱财,实在不行,还可贿赂。此时权宜之计,速回邺城才是正事。”
原来那张合余濮阳见了廖化,这廖化自那天与潘凤一战,心生仰慕,知道张合是邺城守将,气度武功皆在自己之上,心中高兴,两人相谈一番,虽说张合痛恨黄金,但这个廖化他还是颇为欣赏,故而二人也成了好友。
一队人马日夜加鞭,这一日到了汝南与陈留之间,此处名曰中牟,张合见人困马乏加上天气炎热,便道:“可在背阴处扎下营帐,起火造饭,待太阳西垂我等才上路。”
两千精兵还好说,可这些荀家的人没受过训练,一个个东倒西歪,有的竟然直接躺下睡着了。
荀谌擦着汗对张合道:“张将军,我等不如昼伏夜行。”
张合叹口气道:“虽说廖化与我有交情,可这黄巾贼是什么样的你不是不知道,一个城池占不了几天就换了一个黄巾将领,咱们还是要坚持一下,尽快回到邺城才好。”
正说着,忽有斥候飞马而来,张合皱眉道:“何事!”
那斥候也不下马,坐在马上抱拳道:“将军,自东而来一支人马,上书韩、严二旗!乃是黄巾军韩忠、严正是也!”
张合目光一寒道:“再探!”
随后转头对荀谌道:“先生速速命你家人向北而去,我自领一千骑兵断后!”说罢,不等荀谌说话就飞马而去。
荀谌也忘了累,立刻跑去与荀爽、荀緄报信。
“弟兄们,谁愿与我张合前去拒敌!”张合在军士前大喝道。
两千精骑全部大喝道:“我等愿往!”
张合哈哈一笑,点了一千骑,又命副将带了一千人护送疲惫不堪的荀家往北,取道濮阳,并将廖化书信给了荀谌道:“你且拿好书信,我在这里御敌,先晓以利害,如若谈不妥,我必要与其一战,你等不可顾忌我,只管赶路,到了濮阳地界自然无事!”
荀谌抱拳道:“将军,小心。”
张合笑道:“你我兄弟,此话远了!”说罢,将手中追魂枪一扬,一千精骑随他向东而去。
中牟,平原之地,远远望去,黄巾军有七八千人,张合列阵于西,不多时两员黄巾将领带了七千人马赶来。
张合大呼道:“我乃是邺城守军,与你等濮阳黄巾首领廖化交好,可否放行!”
这两员将走到近前,只见一人干瘦,穿了黑色铠甲,手持一柄长斧,另一人锉胖,穿银色铠甲,手持一把大刀,正是刚来占领了汝南的严正、韩忠。
说起这黄巾贼也挺有意思,比如汝南吧,一波黄巾贼来了,烧杀抢掠一遍,然后带上一批老弱妇孺就走,过不了几十天,另一波就来了,依旧如此,没得抢了,就转道去别处继续这样干,向廖化这样守住一个城,慢慢经营的几乎没有。这也是其失败的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