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六月十八这一天,天气炎热,荀彧与唐兰成亲,也没什么特别隆重的婚礼仪式,去的也都是些和荀家交好的士人,偏偏有几位公公不长眼,带了贺礼前去,自然两方见面弄得不欢而散。
至于这些士人,不来的居多,嘴里也是脏了吧唧的咒骂荀家与宦官集团联姻。其实大家都为了生存,何必骂东骂西?再说了,你要是真有心推到宦官,何不做点实际的事?到头来是人家宦官一瞪眼,这些文人、士人反倒吓得不吱声了。
荀彧自然也不在乎,只是当晚便由荀谌带了些人护送着家里的老少回了颍川。
什么司空、济南相这种职位,在灵帝看来都是可以买卖的筹码,你不干了?太好了!我赶紧收回来好往外卖,皇帝卖官鬻爵!真的让人可笑。这样的大汉王朝,真的已经走到末路了。
回去的路上,荀谌思索着潘凤的话,将家眷接到邺城?
是啊,要说这颍川不久将来也是是非之地,可邺城呢?邺城的实际权力者是潘凤,韩馥已被架空,而荀谌与荀爽暗地里的意思是再观察一下潘凤,可如今荀彧与宦官势力连亲,立刻就成了风口浪尖的人,荀家不得不立刻寻找退路。
拆开了荀彧临行时给他的信,那信上分明写清楚:
吾兄亲启:
潘凤乃超世之杰,郭奉孝已诚心效命,可见一斑。潘凤将军已将两千兵马自邺城往颍川,兄至家中可收拾停当,到时与邺城兵马一同而去。文若当暂居洛阳以观其变,吾荀氏一族有兄与潘将军、郭奉孝护持,也可无碍。
荀谌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好个郭奉孝,已然说动将军,我荀家看来是要与你潘凤在一条绳子上了,也罢,以我对你的观察,将来说不得,你也可一飞冲天,凤舞天下!”
却说潘凤托了韩馥去打探一下唐兰的为人,这韩馥在洛阳果然好人脉,没用一天,韩馥便对潘凤道:“这个唐兰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虽说他父亲是个宦官,唐兰两岁后死了母亲,唐衡也没有维持生计的营生,故而入宫,没想到三年后便从一个小黄门飞黄腾达了,对唐兰是百般宠爱。可这唐兰不爱红妆爱武装,天天喜欢舞刀弄剑,唐衡无奈,便由她去。”
潘凤笑道:“岳丈大人,这个她的丈夫正是荀爽的侄子叫做荀彧,与我也是好友,不知道婚后的生活如何?”
结婚前几天,潘凤又见了几次荀彧,反正有郭嘉在中间周旋,荀彧的家眷也都托付给了潘凤,那可以说,自己这个人也就跟着潘凤了。只是他还想再洛阳等上一等,潘凤自然也应允,反正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无用。
韩馥道:“不知道,反正我的一个老友与唐玹交好,这唐兰与荀彧成婚后,已经三日不出家门了,外人哪里知晓。”
潘凤挠了挠头,心中坏笑道:莫非这唐兰床上功夫厉害得紧,把我这位文若兄搞得起不了床了?嘿嘿,我回去跟郭嘉念叨念叨去。
刚想去找郭嘉,就看到驿馆的下人小跑过来,恭敬的对潘凤道:“将军!”
潘凤啊了一声,站着眼睛看他。
那下人道:“刚才郭嘉先生捎来话,请将军午时至宝春楼酒肆,他在那里请将军喝酒。”
潘凤抬头看了看天,说实话,没个手表真不知道时间,当下便道:“现在几点..什么时辰了?”
下人道:“还有两盏茶的功夫就午时了。”
潘凤道:“行了,你下去吗,我马上前往。”
说罢,潘凤换了一件比较宽松的衣物,脚上蹬了一双草鞋,别小看这草鞋,翻山越岭全靠这种鞋,价格便宜还实用,夏天穿着还凉快。
穿了这一身,潘凤默运五禽戏心法,走起来飘逸非凡,不像个武将,反倒像个云游的道人。
这宝春楼其实就两层,进了大门,有店家小厮小跑上前道:“这位大人,敢问您有预定还是自己?”
潘凤摆手道:“有一位与我年纪相仿的公子在何处,哦,他头发是这样的。”说着边用手比划了几下。
小厮呵呵一乐道:“哦,那位公子在楼上临窗的雅间。”
潘凤答应了一声,提了提前面的袍边,大踏步的上了楼。这二楼别有一番雅致,中间用竹帘隔了,四方皆有房间,各个房门正冲中央,竹帘内有舞姬乐女吹拉弹唱,翩翩起舞,闻管弦丝乐令人陶醉。
潘凤一边看着,一边寻到了那靠窗子一个房间,迈步进去,就见郭嘉、荀彧、还有另外一位男子,而荀彧身边则做了一位二十岁上下的美貌女子。
潘凤一眼就看出这女子呼吸平稳,双目如电,太阳穴也比一般女子高上一些,显然有内家功夫在身。从五禽戏内功以及他平时演练开天斧法而知,汉代的武学已经非常高超了,尤其是以前一直遵从道家,虽说武帝独尊儒学,可他自己个还在后宫炼丹,想要从道家之中找出长生的秘法。
其实在潘凤看来,道家一脉修的应该就是所谓的气功,通过意念、身体机能以及对万物运行规律的理解来促进自身机能,达到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功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