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在潘凤身侧道:“将军为何释放了那黄巾贼?”
潘凤面带微笑,缓缓说道:“此人与我年纪相仿,武艺也算过的去,只是力道不如我罢了。我观其人治军有法,又是真的对百姓不错,是条好汉,故而有爱惜之意,但愿他能坚持自己的操守,与民秋毫不犯,他日或许可为我用也未可知啊。”
黑子琢磨了一下,抱拳道:“将军果然心谋远虑。”
潘凤呵呵一笑,骂道:“你这厮现在也会拍马屁了?赶紧干路要紧,官渡还有几里?”
官渡距离黄河很近,以西是连绵的群山,沿着山脉向南行不足百里再向西二十里便是巍峨的虎牢关。
众人于官渡相会,韩馥拉着潘凤的手道:“凤儿可曾与敌交战?”
潘凤笑道:“主公多虑,凤已将来敌杀退,主公无需担忧,咱们还是赶紧向虎牢关进发,省的夜长梦多。”
韩馥点头称是,随即上了车辕,潘凤依旧开路,大队人马向虎牢挺进。
行了两日,转过天来吃过午饭,潘凤催动部队越过了山脉转道向西,此处已经进入虎牢地界,荀谌却道:“再走半日便可到虎牢关了,我等应先向守城将军送去书简表明身份,然后才可放大队人马入关。”
潘凤道:“此事便由我与先生同去如何?”
荀谌笑道:“如此甚好,你我现在就去禀明主公,即刻出发。”
两人于韩馥说了,带了官印、诏书、信笺等过关的文牒,让黑子与飞燕带兵护卫韩馥。而后两人引了十余骑飞驰虎牢关。
三十里路骑马飞驰不消个把时辰便到了,潘凤还是第一次在古代见识这座巍峨的虎牢关。
只见此关,南北连接嵩岳,山岭交错连绵百里,北部有黄河自西而东从山岭之间奔腾而过。城关有六丈五尺之高,城墙不知其有多厚,长有三十丈开外,关上设有城楼、瞭塔、压石、滚木、强弓劲弩林立。关下壕沟三丈多长,两丈来深,吊桥挂起护住门户。
关前为广袤平原,倘若立于关上,放眼望去,周围十里之内清晰可见。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阳光撒来,潘凤仰望雄伟虎牢,一时感触颇多,思虑深处,耳边竟似传来了鼓角争鸣之声,眼前也竟有狼烟涌起,一骑立于关前,百万雄狮向其冲锋,只见此人手中画戟一横,百万军竟无一合之将。那骑坐下战马红似火焰,高有丈余,四蹄奔腾之间,潘凤猛地回过了神。
却原来是荀谌拉了拉他的衣袖道:“这便是我大汉国都洛阳的东大门,啊,我每一次看到这虎牢关,都感慨颇多啊。”
潘凤不由得点头道:“是啊,就在刚才,我似乎听到了喊杀声,看到了英雄厮杀,真不知此处已经经过了多少硝烟,多少生死。”
荀谌有些苍凉的道:“多少硝烟?自从西周穆王在此囚猛虎,便已有了这虎牢关,历经千年岁月,昔日春秋之时,各路诸侯皆在此地征战伐谋。而我大汉开国高祖皇帝与楚霸王项羽在此地鏖战良久,最终高祖依凭张良之计夺了此关,自此奠定了最后的胜局。只是还不知多久,这里又要重复那些硝烟弥漫的场景。”
潘凤看了看荀谌,不由得笑道:“没想到荀兄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荀谌苦笑道:“将军取笑了。还是赶紧送去通关文牒的好。”
潘凤嗯了一声,向关前走了几步,大声喝道:“今有冀州牧、邺城太守、领御史中丞,讨逆将军韩馥奉召进京面圣,这是通关文牒,还请验明身份!”
虎牢关上站立的一排精兵并不所动,倒是有一个小校朝下面看了看,吆喝道:“听到了,你自在那里等候,我去禀告守将。”
过了许久,潘凤心里骂道:这家伙架子还是真大,老子等了半个小时了少说,真他妹的!
一旁的荀谌笑道:“不要心急,有些程序还是要走的。”
果然,又等了一会儿,虎牢关那厚重的大门被几十个士兵缓缓推开,而吊桥也开始慢慢的放下。
一队人马从关内冲出,列成两列,中间百十人的骑士簇拥着一个老将军走出。
但看着武武器铠甲以及士兵的精神状态,潘凤就断定,这绝对是精兵中的精兵,如果自己的部队对上这样的精兵,还真不一定是对手。
想想也是,这可是洛阳的东大门,驻守这里的能是垃圾吗?必定是挑选的精兵猛将。
荀谌见来人近前了,连忙下马,潘凤也立刻下马,将大斧交给了身后的副将,然后对那老将一拱手道:“将军!”
老将军并未下马,只见他胡须花白,虎目圆睁,两道剑眉也有些苍白,可精神头好得很。
“御史中丞现在何处啊?”老将军开口,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潘凤立刻道:“在三十里外驻扎,特遣末将前来通报。”
“哦,好,那文书我看。”老将军道。
荀谌立刻递上文书,并严肃的说道:“朱老将军请过目。”
这位朱老将军愣了愣神,接过文牒后打量了几眼荀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