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人么?”
银铃般的声音呼喊下,我的心脏跟着一颤,这声音含糖量真高!我们当然不会回答,她稍稍犹豫了下,然后很警惕地迈着小步子靠近。靠的近了些,看清她竟然也光着脚,两只脚踝上套着铜环,我和黄军对视了一眼,彼此的拳头都紧了紧。
很怪的女孩!
院子里忽然传出了不知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叫声,我听着像猫头鹰,但又不确定。这女孩面容一皱,眼神闪烁着,看了看灌木,又回头望了望院子,转身又窜回院子里去了。
过了大概有两分钟,我和黄军都屏住呼吸,眼神不断地向四周望,力求发现潜在的危险,而且也怕那女孩杀个回马枪。倒不是我们真的怕她把我们怎么样了,我想黄军也和我一样,心里清楚地知道,有的时候,忽然地打破一个谜,会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知道真相,远比摆平敌人重要的多。
但这别墅静地可怕,刘本事不是说,有人会接应我们么,人呢?
不自觉地,我又想起刚刚看的那张照片来,灰白的质地,想必也是上个世纪的傻瓜相机拍摄出来的,徐母年轻的时候是个美女。不过岁月不饶人,徐娘虽老,但眼神没变,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只需要用这一点确定一个人,那便足够了。
我又预感,或许这次,会将一切做个了断。
大概又蹲了两分钟,我探出脑袋四处查看,觉得没有危险了,于是叫黄军起来。黄军也点头,可正起身,我看着他的脸色突变,豆大的汗珠哗哗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竟是疼地!
黄军奋力咬牙,脑袋慌张地向下看,我倒是第一回看到他这种表情,是什么东西让这个铁塔一样的汉子疼成这样?
黄军将自己插在灌木地手臂拿出来,却是带出了一连串的枝桠,他拨开叶子,我视线跟过去。
诡异!
他的手臂竟然和那枝桠长在一起了,枝桠插在了他的血管里,皮肤与树皮无缝对接,宛若一体,而且不止一只,竟是十多只!我摸着那连着身体的枝桠,竟然可以感觉到黄军紧张的心跳。
砰砰砰~
“艹,怎么回事!”
黄军面露惊容,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试着要将枝桠拔出来,却是听黄军说道:
“别拔!疼!”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我忽地想起了刚才的小姑娘,在她向这里靠近时,我听到了希索的声音,从灌木丛里发出的。
想必她就是彭嘉义口中的那个苗族女孩,她那两个大耳环,脚上的铜环,很有云贵那边苗族的特色。
黄军中蛊了!却是不知道是什么蛊毒,这么恶心,恶毒。
我脑袋开始快速盘算,这别墅里面肯定有玄机,我走出灌木,发现这大门开着,院内的除草机被随意地丢在草地上,在月光下,碎石路上却未蒙尘,干净地有些诡异。
这不是徐母的风格么,而且也算是养蛊之人的特色,他们的住所,总是干净地连灰尘都没有。
我走回去,小声问黄军,说现在他的状况,能打几个,黄军骂了声呸,说枉你学过散打,这东西分个主动和被动,要说主动攻击,就是他身子挨上了几刀,打我这样的,七八个都没问题,被动的话,可能会打些折扣,大概三四个我吧。
我这一听,心里有了底,不能说他傲慢,他这么说,我信!我又说我可能要把你丢在这里了,彭嘉义的家人还在房子里,刘本事的手下可能还没赶过来,我得先行一步,一会他们会来救你的。黄军听了哈哈一笑,叫我快走,省的一会出事了,他还得想办法护着我。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一闪身进了院子。
一个人的勇气不是装出来的,当你认为这件事非做不可,意识到会有怎样的结果,才回去埋头去处理,义无反顾。
我猫着腰,贴着墙根走,好在我的衬衫是黑色的,裤子颜色也不明亮,黑色的皮鞋,倒也不显眼,再行几步,觉得这里的视角可以了,我蹲下来,查看这别墅的构造。
两层,门紧紧地关着,而且是木质的合页门,我如果潜进去,绝对不能走正门,合页门会有很明显的声音。倒是在我十点钟方向,似乎是厕所,那里的窗户开着。
我做了几个前滚翻,迅速从草地窜了过去,拍着窗台,查看四下无人,里面也没有一点声音,便一纵身跳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地,比外面还黑,不过还是能看清些轮廓,我闭上眼睛适应黑暗,三秒后睁开,果然清晰些了。
这厕所也不是有多高档,地上还有积水,散发着些腥臊味。而且厕所的门开了个小口,想必是在靠过堂风散味呢吧。
门缝恰巧够我一个人钻过去,我小心的钻出去,马上贴着墙壁,发现这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一端是个窗子,而另一面尽头,似乎是客厅。
我压抑着脚步声缓步走过去,只觉得,这房子就只有厕所是透风的,这时候竟然觉得空气是死的,房子里没有人,我的心跳打鼓一样,越跳越让我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