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想站起来,可后背背着受伤的姑娘,有力气使不出来的感觉,扎在腿上的箭很细很短,像牙签,但却让我觉得一瞬间腿消失了去,没力气了!
却是倏然,另一只箭再次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射进了我另一只小腿里,那寒光透着翠绿,从被扎伤到疼痛,似乎还间隔了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猜测这东西定是用类似于强弩之类的武器射出来的,这力道很强劲,我这会儿有所分辨,还好没有射在骨头里,似乎是扎在了穴道上了。
箭露出一小部分在外面,在灯光下看,这箭是绿色的,上面有着一层锈迹,有些暗绿色,锈迹覆盖不到的地方,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可能是符文。
而且我只是在一瞬间疼痛的浑身抽搐,然后,就像打了麻药,这一只腿也丧失知觉了。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腿是一点都不受使唤了,我就这样咬着牙跪着,冲着门的方向,霍地,蚰蜒们向我围绕过来,但就是不靠近,大概在我一米开外形成一个圆周,有的蚰蜒肆意进来,却又刚行几步又退出去。
我只觉得这圆周忽而圆,忽而椭,放眼望去,不仔细看以为周围洒的墨汁,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置身其中去仔细地看,非得当场抽搐过去不可。
这圆周之外的地面,已经被蚰蜒们铺满了。我用尽力气,将后背的姑娘扳过来搂在怀里,我的后背处薄弱,而她也是蚰蜒们的目标,这么弄安全些,但此刻她似乎已经昏过去了,身子软软的,眼睛却痛苦的闭着。
因为由于过度的恐惧与疼痛……
她这脚,看来必须得截肢了,而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能再多,否则,她肯定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不断有无助的心理占据思维,不得不承认,杀人诛心,徐克亭已经达到目的了,我现在十分期待苍梧的出现,还有刘本事的救援,心里骂着怎么还不来……,
想到这,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用X相机对着蚰蜒们拍了一下,却是毫无反应。
难道就这样挂了么,不能动,徐克亭又龟缩着不出来。想到这,又气又急。我忽而冲黑暗中咆哮,也不管徐克亭在不在那里。
“徐克亭,艹!我是来投降的,为什么这么对我?”
黑暗中传来一阵笑声,尖锐刺耳,我似乎又听到了齿轮的咔咔声。
“投降?只不过是主动的死!”
“你这个混蛋!心理变态!敢不敢出来,龟缩着是要准备孵蛋么!”
“谢谢夸奖,我不出来,对你我两个人都有好处!”
我心一凛,不明白他的意思,刚刚地对话,我集中了精神,判断着徐克亭声源的方位,初步推测,是在这房间外的,而且,就在这门帘后面。
手电筒光照过去,却听他说:
“别瞎晃了,我不在那里!”
“你到底想干嘛?”我倒是被逼急了,每一句都是吼的,他听着嘿嘿一笑,说道:
“好,其实你可以不必死的,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一个组织,他们以净化世界为目的,创造新世界为理想,它的名字叫做无垢教!”
“什么?”
“无垢教?”邪教?肯定是!徐克亭是邪教成员,难怪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有的邪教,很会蛊惑人心,入了他们,会被洗脑,稀里糊涂的接受他们所谓的“真理”。有多少邪教打着净化世界的旗号,做一些让人懊恼的事情,我们憧憬的是阖家幸福,他们,却能轻易的搞得人妻离子散,还让人觉得自己做了件正确的事情。
徐克亭想拉拢我?
“没听说过?正常,过几年,全中国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看你也是个人才,不如我做个中间人,邀请你进来!”
“你杀了梁雨,你认为我会答应么?”
我当然不会答应,我盘算下时间,距离上次和刘本事打电话的时刻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如果他们稍稍有点效率的话,肯定会找到这里的,我能做的,不过是争取一些时间,还有,问出一些什么。
“为什么不呢?爱情,亲情,不但是牵绊,而且更肮脏,身处其中,你的心平静么,你难道不是总会担心这些虚无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消失么?你真的快乐么,忧郁大于幸福!无垢教,会让你一直快乐,远离生离死别,失去所带来的痛苦,你还犹豫什么呢?”
我默然,他说的不无道理,人都怕失去,快乐总是短暂的,即使持续一段时间,也会被一些外来的东西打断,或烦恼,或哀伤。
比如说,我失去了梁雨……
但人世无常,这是定律,你既然无法面对,就要想着办法接受,否则活着更痛苦。无垢教,不过是在逃避,为自己不敢面对而开脱。
真正的猛士,不但要敢于直面大美女的眼睛,还要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这就是俺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