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口中的花大姐,学名七星瓢虫,被农民伯伯称为“活农药”,是出了名的保护庄稼小能手。在我天朝东北乃至整个华北以南地区均有覆盖,如今也是夏天,有个什么成堆的花大姐很正常,杂志社写字楼的外墙漆是黄色的,很容易招惹上这些瓢虫,成堆不稀奇。
值得一提的是,七星瓢虫有较强的自卫能力,虽然身体只有黄豆大小,但许多强敌都对它无可奈何。它3对细脚的关节上有一种“化学武器”,当遇到敌害侵袭时,它的脚关节能分泌出一种极难闻的黄色液体,使敌人因受不了而仓皇退却、逃走。
我记得我被瓢虫叮咬过,但不是七星的,几星的记不清楚了,反正是个害虫。被咬到的地方长出红色的包,瘙痒难忍。我联想起一个恐怖的情景,如果芥末面对的是一群花大姐的进攻的话.,哦买噶!
想到这,或许是我多心,不过今天已经发生了太多不符合常理的故事,多想想,便能周全她和我。我焦急地一边穿外套,一边回应。
“害怕就别管了,快回来,我送你回家去吧,明天我叫清洁多撒点杀虫药就好了!这鬼地方今天邪了门了,不能再呆了!”
我听到她办公室噼噼啪啪的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她连绵不绝的高音,心中暗道不好。
走廊的声控灯仍在闪烁,我的眼睛被晃的有些疼,脑袋晕乎乎的。转了个圈跑到芥末的办公室,这小妞正拿着本书,闭着眼睛,胡乱的拍打着。
在她的正方向,气窗打开,从外面蜂拥而进的瓢虫向打了鸡血一样,拼命的肆虐着,我刚进来,就觉得铺面的红点,像渔网一样罩过来,我大手一挥,打飞一片,可仍然有许多附在了我的脖子上脸上,更有的顺着我的脖子钻进衣服里。
我顾不得别的,强忍着不适,拉着芥末就往外跑。后面的振翅声嗡嗡的响,我容不得思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外套脱下来,罩在了芥末的身上。我一个男人长得丑与俊不算什么,女人不能没了脸蛋,这群杀千刀的瓢虫,今天怎么了,喝了大姨妈了么?
小跑两步,芥末尖叫一声,摔倒了。与此同时,走廊的声控灯终于在嘎吱一声后熄火,随后,集体爆炸!崩下来的玻璃如瓢泼的大雨,我的头顶正巧有一个,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怕伤着芥末,连忙用身体挡住,碎玻璃划破了我的脑袋,胳膊,有血顺着脸颊淌到嘴里,眼角。
妈的,这是渡劫?这程度,是要把我超度了么?
芥末由于看不清路途摔伤,以至于崴了脚,我二话不说,将她背起来,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拔腿就跑。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如此,一个人被无厘头的恐惧玩弄着,没有办法和能力抵抗,外人看来这是次滑稽的冒险,可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的办公室在四楼,也就是说,我还要下四层楼梯,才有可能安全,可谁又知道,外面是不是安全的呢?
我没走几步,骨骼肌又开始不自主颤栗,下巴颏紧张的晃动,我的牙齿完全不受我控制,发出霍霍的摩擦声。
在墙的两边,悉悉索索的出现了几只的“钱串子”,不过几秒钟,两面墙就已经被“钱串子”弥漫了!
“钱串子”学名蚰蜒,在东北这边很常见,属节肢动物门,体短而扁,灰白色或棕黄色,全身分十五节,每节有组长的足一对,最后一对足特长。气门在背中央,足易脱落,触角长,毒颚很大,行动敏捷,多生活在房屋内外的阴暗潮湿处。
《聊斋志异》曾有介绍:“按蚰蜒形若蜈蚣,昼不能见,夜则出,闻腥辄集。”意思是,据说:蚰蜒形状像蜈蚣,白天看不见,晚上才出来。闻到腥味就聚到一起。
我的血,有那么腥么?靠!
不能犹豫,钱串子是会咬人的,有毒,如果我被埋了,会死的很丑的,而且蚰蜒传说是个很色的毒虫,它们会钻进女人的生殖器里,进行假寄生,从而折磨被寄生的女性。
我掂了掂背上的芥末,嘱咐她抱紧我,我要冲刺了!后足蹬地,蹭的一下,我如同盯准了猎物的豹子,弹簧一样的离开原地,而紧随其后的,则是蜂拥而上的瓢虫和蚰蜒!
我不忘回头看一眼,就在我刚刚的那块下脚地,已经被这群疯子一样的虫子覆盖,摞得老高,好像就是冲着我滴落在地上的血去的!
终于跑到了楼梯这里,我做了个急刹车,一路小跑,有些气喘,回头看,那些虫子并没有追上来。可我的心仍旧悬着,不知道在这楼梯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会与我不期而遇,对我“钟情”,念我生死。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将手电筒冲着墙壁照了照,并没有异动,楼梯上也没有,我也不犹豫,快步下楼。
芥末将蒙在头上的衣服拽下来,哭声像撒春的小猫的叫声,我不禁心疼,脚上的速度已经飙到极致,借着手电筒的光,可以看到视觉错觉留下的残影。
我一路顺风的下到了一楼,这让我觉得很意外,没有阻拦,难道说,我渡劫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可我为什么要渡劫?莫名其妙,我开始猜测那天在咖啡厅里,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