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说的对。”说话的正是谢思存。她没有想到谢江波竟然先到了一步,不过他出的主意可就太臭了,求情?现在恐怕谁求情都没有用了。
“小妹你也来了。”谢江波惶然的说道:“这一次我们谢家真的是大祸临头了。”
兄妹二人转而看向程仲,谢孟廷已经赶往会稽,下一步该怎么办谢氏兄妹都没有了主意,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程仲了。
程仲来回踱步,谢家对他不薄,又是丝绸生意不可或缺的一环,程仲是一定要想办法帮的,但是怎么帮呢?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不是程仲依靠后世的经验所能解决的。
“谢小姐,粮队从华亭出发到会稽要几天的时间?”程仲问道。他知道谢家的粮米生意是由谢思存打理的,因此她也最清楚情况。
“一般情况下需要六到七天的时间。”谢思存说道:“如果连夜赶路,最短估计也要五天。毕竟骡马也是要休息和喂养的,如果再快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更何况因为之前运粮的队伍遭到劫掠,很多车马现在还没有返回,现在县里的车马行想凑齐这么多的骡马都很难。”
这一点谢思存已经想过了,五天已经是最理想的状况了。
“可是五天根本就来不及呀,距离最后的期限只剩下三天了。”谢江波急道。
谢思存瞪了自家哥哥一眼,怪他太沉不住气。
“骡马休息?”程仲奇怪的问道:“那如果我们不走陆路,改走水路如何呢?”
的确,骡马需要休息,可是船舶不需要休息呀!如果赶上顺风,则更是方便。李白的诗里不是写着吗?千里江陵一日还!江南水运非常发达,水道四通八达,谢家运粮为什么不用水运呢?
谢思存的脸上露出苦笑,说道:“水运确实比陆运要快,从华亭到会稽倒也有水道,现在又不是逆风,可是水道运输被漕帮把持着。以往我们谢家与漕帮虽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因为贸易上的纠纷,却也小有龃龉。家父也曾疏通两家的关系,但是漕帮的掌舵人固执的很,连面都没露就拒绝了家父。因此……”
谢思存无奈的摇了摇头。官粮经营可是一个肥差,很多人的眼都盯着呢。谢家拿了经营权,当然会让很多人眼红,其中就包括漕帮。
陆路运粮比水路成本高,而且用的时间也长,谢孟廷当然想过走水路,可是漕帮根本就不同意,此番谢家官粮运输出现了问题,漕帮乐见其成,还巴不得谢家被治罪,将官粮的经营权交出来,又岂会援手?
“这么说来,这条路就不通了。”程仲喃喃自语道:“漕帮,漕帮,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突然程仲眼睛一亮,高声叫道:“涟忆!涟忆!”
谢氏兄妹不知道程仲怎么突然叫起自家的妹子来,难道那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能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哥,你叫我?”程涟忆正在外面玩耍,听到程仲的叫声,跑了进来,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汗水。
“涟忆,两个月前我给你的那个玉佩现在还在不在?”程仲焦急的问道。
“在呢!”程涟忆很得意的从脖子上将当日纪英送给程仲的玉佩拿了下来。
“程兄,您这是——”谢江波疑惑的问道。他不知道程仲这个时候着急忙慌的找这块玉佩做什么?
“这块玉佩应该是女孩子送给程公子吧?程公子如果不喜欢对方就不应该收下,收下了就应该妥善保管,更不应转赠他人。”谢思存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谢思存的心中突然有一丝丝不舒服。
程仲嘿嘿一笑说道:“谢小姐这倒是猜错了。这块玉佩确实是一件信物,不过送这块玉佩给我的人却是一个大男人!”
距离三姑娘山的遇险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程仲都几乎忘记了那件事。本来以为和那个叫纪英的娘炮再也不会见面了,至少程仲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没有想到现在自己却不得不主动去找他。
程仲依稀记得纪英当日曾经说过: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漕帮找七爷。听这话音,这个什么七爷在漕帮中地位不低,应该会有一些作用。
“我曾经救过一个被倭寇追杀的人,他送给了我这块玉佩,告诉我如果有难可以拿着它去漕帮找一个叫七爷的。”程仲解释说道:“我在想,说不定对方看在我曾经救过他们帮中人的份上会帮我们这一回,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揣测,对方肯不肯帮,我并没有把握。”
“七爷?!你确定那个人说的是七爷?”谢思存突然惊喜的说道。
“应该是吧?”程仲并不敢肯定,当日纪英只是说了一遍,他也没有当回事。
“程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呀?”谢江波也好奇的问道。
谢思存又瞪了他一眼,说道:“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不管对方肯不肯帮,都值得一试。程公子,请您一定要帮我们试一试,不管成与不成,您的大恩,谢家没齿不忘。如果对方真的是七爷的话,那还真有几